“哪能呢?”我无奈解释道:“我并不是存心要瞒你,只是一开始我不想把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我和上清的前世,太过复杂。
我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曾经伤我那么深的上清,而且我也清楚,上清他害怕我记起上辈子的事……为了不让咱俩都尴尬,我只好选择继续装下去了。
也不是单单隐瞒你一个人,我的主要目的是忽悠上清,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就只好一并瞒了你们所有人。
连月卿,起初都不晓得我已经归位成魔界九娘娘了……小灵梳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至于你和大黑,还有上清,都是最近这几天我主动露出马脚才察觉到的。”
“唔,好吧!你这样说,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罗勾好了一片花瓣,拿起来沾沾自喜地仔细欣赏:“你和你家上清上辈子的倒霉事迹,月卿都已经告诉我了。
万万没想到你们就是那长生桥传说的历史人物原主角!不过有一说一,你家上清前世的确忒不是人了些!好歹你是明媒正娶的皇后,他竟然把你晾在后宫整整五年不管不问!
偏宠贵妃也就算了,说实话,这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偶尔蹦出来一个只娶一位老婆的帝王,这概率简直是比大熊猫还珍稀。
有妃子,也是人之常情,但能偏宠贵妃,活活耗死亲皇后,啧啧啧,真是千古难见,令人发指!
亲老婆死了三天尸体都臭了才知道这件事,简直是人渣!幸亏后来他和贵妃的下场都不好,不然我可真会骂娘!
哎对了,他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以后,是啥反应?他,心虚么?向你道歉了么?害怕么?”
“心虚……那是肯定的。当年那些事,虽然过去了五百年,可对他而言,这五百年没有一日是不后悔的。
他向我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害怕也是肯定的,怕我翻旧账,怕我不要他。”
那罗越听越兴奋:“那你呢,你是打算如何收拾他?”
我摇摇头:“当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不能全怪他……咱们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太多。上辈子的旧账,我不想和他清算了,心里对他,自然还是怨的,但,喜欢大于埋怨。”
那罗听罢却不高兴了,从月卿手中抽着毛线,凑近我些,替我打抱不平:“凭什么啊!上辈子他那样辜负你,这辈子你竟然不找他算账,那样岂不是便宜他了!
好歹你生生气,发发火,让他长长记性啊!不然,万一他觉得你好说话,下次还来,你该怎么办!”
“上清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好了。”
我捧着热奶茶抿了一口,坚定道:“我了解他,其实有时候我什么都不说,不发泄出来,他反而会更心疼我……
上一世我们之所以是悲剧,主要原因就是他,最开始并不爱我,这辈子就不一样了,我俩有感情基础,有三辈子的深情累计,别说是什么贵妃贵人了,就是他亲娘也拆不散我俩!”
“瞧你那么信心十足……”那罗佯作嫌弃地耸耸肩:“算了,既然是你的决定,未来也是你要和他一起过日子,那我这个外人,就不给你瞎出主意提建议了。”
“你能如此想,是好事,你瞧,本公子和她是几十万年的交情,在她俩的事情上都不随意插嘴。别人的日子终归要别人自己脚踏实地的过,咱们身为旁观者,祝他们幸福就是。”月卿很理智地帮那罗缠毛线。
我欣慰地打了个弹指:“你懂我!”
“对了。”月卿接着同我说道:“还有个巧事,说给你们听听。”
我昂头:“什么?”
月卿挑眉道:“还记得沈云皎的哥哥么?巧的是,也不是凡人,是魔君手下的魔将,最近几千年一直在本公子手下办事。
昨日我回魔宫时,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真相,霜微对这个家伙怕是余情未了,两人在断肠海岸边偷偷摸摸的见面,谈情说爱,搂搂抱抱……
啧啧,看这趋势,霜微怕是想这辈子再绿上清龙祖一次,妙啊。”
“什么绿不绿的,她上辈子是上清的贵妃,这辈子又不是。”那罗翻了个白眼。
月卿辩解道:“所以我说的是:想。一面勾着前世旧爱不放,一面又觊觎前前世的白月光,这姑娘,胃口不小!”
我觉得很稀奇,托腮提起兴趣道:“上辈子俩人是兄妹,那种关系见不得光,却刺激啊,这辈子没有了亲兄妹那层身份阻碍,两人想在一起,岂不是容易太多。”
那罗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我:“哇呜,落落你也好八卦,好会脑补,我喜欢!”
不过,像霜微这种唯利是图,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突然去找前世的哥哥,与他重叙旧情,应该不仅仅只是想和他见一面,旧情复燃那么简单吧……大抵,还带着旁的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喝完手中的奶茶,忽然嗅到屋内的空气里,弥漫了一种极淡的花香……
扭头环顾四周,终于在右侧放储物箱的一个小角落里瞧见了一只小方盒子……香味,就是从那方盒子里漫出来的。
此乃,般靥情花。
最大的功效就是……催情。
这里可是那罗的房间,我一早就来找那罗聊天了,月卿是之后才寻过来的。
在那罗房中放催情花的肮脏事,我不用脑子都能想出来是谁干的……
想来是上次偷听到我和那罗的谈话,所以将计就计,做了这个局,好等我和那罗入局,然后再让她上演一场捉奸的戏码。
可惜了,她要是换种方式或许还有成功的概率。
用香料来设局,她着实是小瞧了我的嗅觉!
不过,这屋内燃有催情香……还挺有意思的。
如果我先离开一步,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稀奇事……
那罗和月卿,应该算是两情相悦吧。
况且月卿修为高道行深,若真不愿意,即便药性发作,他也能控制得住……
其实如果能借霜微的手促成一件好事,也未尝不算一桩功德!
也罢,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是须得他们自个儿来选择,我就不在他们这碍事了……
“我下去冲奶茶,你俩继续缠毛线吧!”我拿上水杯起身离开。
那罗并没有意识到眼下情况的可怕性,听我要出去,还抬头看了我一眼,和我嘱咐道:
“你少喝点奶茶!容易长肉!对了,你上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杯果汁,我要葡萄味的!还有,大黄的狗粮可能吃光了,你下去的时候,记得顺手给他添一瓢!”
“知道了!”我背对着她招了招手,“那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等着我吧!我还要下去浇花,顺便给客户打个电话,我那功德铺里的遗物有几件需要签续约合同,一时半会儿肯定上不来,你们不用太想我!”
“嘁。知道啦!”那罗没良心地转头又去问月卿:“你说,这个花蕊是用原版的黄色好,还是用白色好?白色有种视觉差,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强大些,看着更新鲜,用黄色的更和谐……”
呸,现在不拦我,等会儿你们就晓得我的好了!
下了楼,我又冲了杯咖啡,然后带上笔记本电脑去功德铺清算我的那些宝贝疙瘩。
调出了五件即将到期的遗物寄存记录,我一一给客户金主打了电话,与他们沟通的倒是挺顺利,都同意继续续约了,于是我便喝着咖啡,百无聊赖的听着账户到账的金币掉落哗哗啦啦声,平静的赚了两百二十一万。
一个小时后,我出了功德铺,然后去院子里浇花。
浇完花,我出门找回了在外浪的大黄。
又给大黄的小盆盆舀满狗粮。
在外滞留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我掐着点,又上了楼。
于是乎,意料之中地撞见了霜微带着上清前去那罗房中捉奸——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娘娘和那罗他们在一起……不!一定有问题,是这个魔头捣的鬼!君上、君上你要相信霜微!”
白衣女人抓着上清的袖子疯狂自证,与上清一道堵在那罗的房门口,又哭又闹。
屋内的男人不耐烦地伸手捞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体贴地将床上女人用被子裹紧些,黑着脸朝门外掷出来一件东西,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上清的脚下:
“管好你的人!就这么想看碧落和那罗有个什么关系?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极好!
今日若不是碧落提前有事出门了,若不是本公子在这里,本公子心爱的女人,和龙祖你的女人,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龙祖你要是真男人,就给本公子和碧落一个交代,用这种肮脏手段设计她人,真是令人作呕!”
上清低眸瞧了眼那东西,立马意会:“你往他们房中,放催情香了?”
白衣女人吓得忙跪下,泪眼盈盈楚楚可怜地反驳:“不!霜微没有,霜微哪有这种脏东西……一定是他们,他们自己做贼心虚,就诬陷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