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宫尚角都同意我的计划了!明明当初是所有人都同意了那个计划的,怎么偏偏就喜欢把事情赖在我身上!你们没有责任吗?”
宫尚角没有任何举动,尽管是宫子羽提到了他的名字,他只是目光放空地看着宫远徵给他取出弹药又给他上药的举动。
他忽然觉得这样好没有意思,宫门值得他留下念想的人全部都没有了,跟着他多年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金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他们居然现在还有闲心在这里斗嘴。
长老们,后山公子们,那些战死的侍卫们,没有人想到去给他们收尸。
宫尚角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四周都是迷雾的世界,原本还可以看得清,但是随着和宫子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那层迷雾越来越浓。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宫子羽的请君入瓮的计划,明明他常年在宫门外面游走,明明他常常遭受无锋的刺杀,明明他清楚自从宫子羽上位,宫门的防守就越来越松散……
是啊,明明他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会听宫子羽的呢?
是因为他是执刃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现在宫尚角不想管宫子羽了。
宫尚角哑着嗓子出声:“远徵,我们去给长老和那些死去的人收尸吧。”
宫远徵觉得自己哥哥的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疲惫。
他鼻子有些酸,不再去理会宫子羽,只是低声说了句,“好。”
忙完一切,宫尚角看着苍凉的角宫,坐在地上默默垂泪。
宫远徵就在他身边,“哥……”
“远徵,哥哥不该听宫子羽的话的……要是我不听,那宫门就不会流这么多血了……”
要是他不听宫子羽的,按照孤山派和无锋的仇,怎么样上官浅都会找无锋报仇的,那样是不是宫门不用死人,但是无锋又可以消灭,让宫门再无后顾之忧呢……
上官浅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寒鸦柒那里听了一嘴,说是宫尚角带着宫远徵离开了宫门,而宫门的那些剩余的侍卫和侍女见到最有威望的两个主子都走了,他们也收拾收拾包袱跑路了。
反正现在外面也没有无锋了,宫门现在的实力,跑了也找不到他们,或者是根本没有空来找他们。
宫子羽他们就惨了,没有宫尚角的支持,他们哪里来的以前的锦衣玉食,宫紫商怎么研究火药,没有宫远徵的百草萃,他们拿什么抵抗宫门的毒瘴,没有侍女地伺候,他们连日常生活都是问题。
话不夸张地说,宫门所有人都是靠着宫尚角和宫远徵才能活的这么快乐,这么享受。
宫子羽喝花酒的钱都是宫尚角踩在刀尖上赚来的,他还好意思和宫尚角作对。
但是现在上官浅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面前的寒鸦柒。
“你不是上官浅,你把上官浅弄去哪里了?”
寒鸦柒一脸笃定地说。
上官浅张了张嘴,“你怎么看出来的。”
“之前你身上还有她的气息,但是自从那天去了宫门之后,你身上就再也没有上官浅的影子了!”
上官浅叹了口气,“上官浅和我做了交易,让我代替她完成复仇,光耀门楣的愿望。”
“那她去哪里了!”
“这个你要仔细找找了。”
寒鸦柒离开了,满世界地去找上官浅了。
又一个上元节,寒鸦柒靠在桥梁上,因为他的寸头,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区。
忽然他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浅浅!”
他猛地转头,看到桥下花灯摊位旁边站着的那个人,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姑娘,眉眼间都带着幸福,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寒鸦柒就觉得这个人就是上官浅。
那女子抬头看来,发现是一个寸头看着自己,她捂嘴偷笑,好像在嘲笑寒鸦柒的发型。
寒鸦柒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上官浅接到寒鸦柒的请柬,如期赴约,看到的就是已经蓄起长发,穿着喜服的寒鸦柒,旁边还有笑得开心的他的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