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柏抬手，让薛芳菲现在不要说话。

薛芳菲只能悻悻闭嘴，但是这时她一瞬间就对上了云归的眼神。

那眼神没有感情，只有挑逗着小动物，看着他们生气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的不屑和嘲笑，高高在上，是来自位高者的俯视。

这一瞬间，薛芳菲明白了这突发事件是云归的手笔，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证明，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薛芳菲的手攥得死紧，拼命地在心里说要忍耐住，在报仇面前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转开头，不去看云归的眼睛，那眼睛里的得意和戏谑再看一秒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夫很快来了，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眯着眼睛，静静思量。

半晌，那大夫手从老夫人手腕上离开，拿起那垫着的手帕一边折好一边对着姜元柏说：

“老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到惊吓昏厥过去了而已，只要以后不用再受此惊吓就可以了。”

大夫说完就被姜元柏派的下人送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是什么让老夫人受到了惊吓？众人将视线投向薛芳菲。

薛芳菲面色一僵，咬牙切齿，但是不管她如何生气，面上都是滴水不漏的。

只见她僵硬了一瞬间的面色很快放松，眼中很快蓄满了泪水，红彤彤的眼眶昭示着她的不平静。

“父亲，梨儿什么都没有做啊！梨儿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如何会吓到祖母呢？”

姜元柏闭上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纵使她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老夫人的表现都不是假的，这让他如何不去多想。

“梨儿先回去吧。”

姜元柏闭着眼睛说。

云归给了刘妈妈一个眼神，刘妈妈会意立刻伸手引导着薛芳菲离开。

“二娘子这边请。”

没有办法，薛芳菲只能跟着刘妈妈去了芳菲苑，那个原本是叶珍珍养病的院子，基于此也就代表着这个院子不是一般的偏僻。

薛芳菲面无人色地跟着刘妈妈来到了芳菲苑，只是在见到院子的名字叫做芳菲苑的时候她的内心再也没有了刚刚来时的信心满满。

她只觉得前路远比她想象的艰难许多，这些大家贵族出身的当家主母到底是不一样的，对付季淑然远远不是像她当初对付的沈玉容的母亲那么简单。

“二娘子，这是拨给你的丫鬟和仆从，都是按照三娘子的规格来的，这院子你母亲养病时的居所，也已经打扫好了直接就可以住了。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老奴就告退了。”

刘妈妈介绍完了一切之后，等到薛芳菲微微点头直接离开了。

这一切的一切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为难，倒像是真切的欢迎她回来的样子。

原本薛芳菲以为季淑然会为难她，比如说不帮她打扫干净院子，又或者是不给丫鬟，或者是丫鬟不听话。

可是放眼望去，没有一件事是薛芳菲以为的那个样子，这让薛芳菲内心隐隐不安起来。

“娘子，原以为那季淑然会为难我们，没想到面子功夫做的倒是足得很。”

桐儿转了一圈看着那些井然有序的丫鬟仆从，还有干净整洁的院子，不由得说。

但是薛芳菲面上没有任何的放松，“这样才叫人感到害怕。那季淑然面子功夫做的这么好，那就只能证明还有别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只怕更加难以应对。”

桐儿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忧地问：“那怎么办啊！”

薛芳菲弯唇，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桐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内心惦记着要给真正的姜梨报仇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