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跪在地上仔细地看了一眼傅诗嘉的伤口,又嚎啕大哭起来,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啊?嘉儿,你好歹是靖武侯府四小姐,竟落的如此下场。”
傅诗嘉只顾着低头小声哭泣,也不开口说话,傅舒窈一时也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傅老夫人见她们只哭,没人讲了清楚事情的缘由,便有些灼恼。眼神锋利看向傅舒窈,言:“舒窈,你是大姐姐,自是有责任看顾好她们的。你来说,到底如何会这般的?”
傅舒窈双眼晶莹透亮,移步缓缓上前,开口言:“祖母,今日的事情是这样的,本是四妹妹、五妹妹和大舅舅的庶女沈佳怡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玩耍呢,而二妹妹从花园中走到亭子时,不知为何伸出了脚,而四妹妹也是没瞧见,故也就摔倒了。”
“你既是看见了,为何不提醒你四妹妹小心。若是你早点开口提醒,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傅老夫人没了发火的对象,就冲向了傅舒窈。
傅舒窈并不反驳,接着说:“孙女儿当时与沈家大表姐在花园中间,那时可是瞧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的,自然也瞧不见二妹妹的脚。不过当时亭中的丫环们能作证,她们都看见了。”傅舒窈当时不会让脏水往自个儿身上泼,这件事她就当个旁观者罢了,哪能被她们扯入局。
傅舒桐听到了自个儿的名字,也不忿道:“大姐姐未曾看见就不要乱说,我才不是故意的。祖母,孙女儿只是无意中脚酸了,在亭子中歇息会抬抬脚罢了,谁让四妹妹眼神长在天上呢。”傅舒桐一脸轻蔑的样子,就算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她啊,祖母祖母可能帮一个庶女?
傅诗嘉拿手帕擦了擦眼泪,白皙的肌肤都哭的发红,且额头上还敷着沈宅大夫的药,整个人都弥漫着受害者的气息,无辜极了。
道:“祖母,真的不怪二姐姐她们,是孙女儿自个儿不小心,要罚就罚我吧。”
李姨娘哭的快岔过气了,孙妈妈心疼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也哭着言:“求老夫人给我们小姐做主啊,再如何也是府内的小姐,将来也是从府中出嫁的呀,呜呜。”
李姨娘又拿帕子擦了眼泪,不露声色的动了几下帕子。
傅舒窈想着:这姑娘现如今这般会装柔弱,是得了她姨娘的真传吧!或许在沈宅时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时,那个庶女二小姐沈佳怡提醒了她写些什么?她可是看见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的。
李姨娘二人皆知让傅老夫人帮她们撑腰很难,故也是一直显露出受害者的模样,也让府中丫环、婆子看看,这府里的傅老夫人竟是偏心到没眼了。是打量着大房的当家人侯爷傅季文不在了,没人给一个姨娘撑腰了,才如此吧!
傅舒窈知道虽傅老夫人才不想给一个庶女公道,但其实,只消一打听,就能知道今日的事情,那么多在场的丫环,还不是靖武侯府的丫环,万一传了什么出去,这事说小了是两位小姐的私事,说大了就是靖武侯没有家风。御史台若有人吃饱了撑着了跟皇宫的皇帝一上奏,她们府的下一位侯爷爵位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了!
她的明眸不知道为何就看向了沈妈妈,果然!
沈妈妈也知道今日是二小姐的错,就佝偻着背小声在傅老夫人耳中讲道:“老夫人,只怪今日这事是在沈宅发生的,若日后有人提起,得知二小姐的做法,甭管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都容易拿这个说事。”
谄媚道:“依老奴看,不如老夫人借口二小姐年纪尚小,又因着不是故意的,罚了她道歉然后去祠堂虔心悔过。至于四小姐嘛,再让大夫人给她拿点雪花膏,先擦着恢复,待来日再想办法祛了疤痕吧!”沈妈妈总是能及时拉住傅老夫人,也知道傅老夫人喜欢别人给她台阶下。
崔氏一看暗道不好,阿桐不会被罚吧?
将将要开口替她说话呢,便听到傅老夫人威严开口:“那这样吧,四丫头回去蓉院好生歇着,沈氏你派人请个这方面擅长的大夫来看看,若有什么擦疤痕的你也就不要吝啬了,拿了出来给四丫头吧。至于二丫头,念你年纪小,又不是故意的,罚跪祠堂三天,虔心悔过吧!”傅老夫人有些头疼,让沈妈妈遣了众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