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看着眼前恢复往日那般肆意洒脱的银龙都快落下泪来,剑皇却是看不懂气氛开口:“银龙你既然已经成皇那么同我一道回天庭复命吧。”
“剑皇小子,你在装什么糊涂,不说我这成皇是天道赐予的,且说千年前是谁要剜我龙心才让我虚弱到被下界一个修仙之人伤到快身死道消,你觉得我会回去?”
银龙这一句话不可谓不客气,剑皇也是一瞬间黑了脸,但又没法反驳,因为银龙说的都是事实,如果当年天界没有那般疯狂,银龙不至于差点陨落,只是现下自己也不能够应着这份罪孽,毕竟天道在上,若是自己说了什么沾上难解的因果,自己的修行也就到头了。
“那你要如何?”剑皇只能将问题抛回去。
“我要天界再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是龙,自然是要在这天地间自由遨游的。”银龙说道,身上的气息越加醇厚,剑皇知道这是生出了难得的天地道心,心中感慨,“我会将你的心意传达的。”这也算是间接应下了银龙的要求。
“其余的,我也不在乎了,这整个宗门受我龙筋滋养修炼,背上这层因果,想来之后的修行之路也就难了,我也就不过多去追究了。”
至此,银龙这边算是了结,安然的环抱双手站在昆仑身旁,看向了这个世界的叶默。
骤然迎上银龙的目光,原身有些愣神,脑海里面有很多片段,有上一世自己惨死的,有这一世在身体内看着两位恩人找到真相的,一时间还有些恍惚,更多的是知晓所有真相的不可置信。
“多谢您的到来。”原身看向叶默,满眼的感激,后又看向银龙,神情有些复杂,她明白自己能够拥有银龙半颗龙心不过巧合,但是往后种种都与那龙心离不开关心,刚刚明了真相时心中不免有怨愤,但天命既定,自己也因此走上修道一路,有了大机遇、大造化,这些也不能够忽略,虽然上一世苦难重重,终归是自己贪心不足,又怎么能将所有过错放到银龙身上呢。
待想明白这些之后,原身周遭气息变得平和,一旁叶默看到此轻轻点头,就连银龙也呼出一口气。不是银龙不相信原身,而是这一切因果确实与自己脱不开关系,就算这小姑娘对自己心怀怨恨也是应该,只是没想到她能如此宽阔。
“你是叫叶默对吧?”银龙看向原身,看到她点点头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怨我,但总归你遭遇的这些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你。”
“龙皇尊上.....”叶默还没开口说完,银龙赶快说道:“你若是不说我就当你还在怨我。”这下叶默也不好再推辞,抱拳躬身道:“那就烦请龙皇尊上许我修行一道上的指导,叶此生只想专注于修行。”
银龙轻笑,这女孩不傻,若是目光短浅些的直接要了多少年修为,虽说看似一劳永逸,但是面对天道责问总归是有愧的,不如这样一步步前进,况且自己这龙皇的指导可不是随意的,自然是要认真对待。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拜了我为师!”银龙轻笑。
“不可!”一直在一旁的顾承剑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开口。
众人目光不自觉就看向了他,淡漠的、丝毫没有情感的视线犹如实质般的落在了他身上,顾承剑有些受不住了:“她...她总归还是我的徒弟?”
“徒弟?”叶默冷漠的看着眼前丝毫不如从前那般冷静自持的顾承剑,淡漠开口:“我且问你,你教了我什么,我的修行是恩人助我的,我的性命差点被你们夺取,若不是龙皇尊上的现世你会认我这个徒弟?”
一句句质问砸来,顾承剑面色一白,满面心虚和愧疚,再不敢开口多说些什么了,被一旁早看他不惯的昆仑一掌轰下了山,不死就算是命大。
再无人阻碍,叶默一撩衣袍直接跪在了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银龙轻挥手,一阵风来托起叶默,算是全了这桩因果。
“然后?”银龙似是思索了一会,再抬起头眼里面充满了杀机,“便是那不知死活的江家以及那个占我半颗龙心的江明月。
剑皇在一旁轻叹一声,银龙若是就此放手后面的修道之路必然坦荡无比,毕竟天道只能看到那玄天宗老祖的全盘谋划,未将那细枝末节处放在心上,银龙一再追究,也不知天道作何反应?
似乎是察觉到剑皇的顾虑,银龙坦然一笑:“剑皇小子,我做事无愧天地,这江家与那恶人一道毁我肉身的仇我不可能轻轻截过,不为其他就是为了我这刚刚认下的徒儿,我也要好好计较一番。”
剑皇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也明白这江家在银龙身陨中的恶行,心中并没有对于他们的同情,更多的只是忧心这新晋的龙皇未来修行,真真是一个修炼狂人。
原世界的叶默听罢银龙这一段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江家众人的助纣为虐虽说有迫于玄天宗老祖势力的方面,但更多的是人心不足,想来就算天道未降下神罚往后江家人的运势也算是到头了。银龙本可以就这般了无牵挂的结束此事,但是她却着重强调,想来是真的在为自己这个徒弟出气。
一瞬间原世界的叶默就红了眼眶,前世种种,那顾承剑虽是不情不愿的收了自己为徒,但是无论是修行一道还是生活琐事都没有真的上心过,但现在的银龙,她不过刚刚恢复肉身,也才刚刚了结自身的因果却为了自己这个刚刚拜入门下的小徒弟愿意再生因果,叶默不知道该如何感念这份恩情,只是前尘往事随风去,叶默不想再去思虑这些个人了。
“师傅不必如此。”原世界的叶默跪在银龙面前,“那江家作茧自缚,师傅一事捅出,他们的气运也就算是到头了,徒儿知晓师傅爱护徒儿,只是徒儿怕脏了师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