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你先将他们带到城郊宅子那处,寻几个医者叫他们好好养伤。”纪梦舒有条不紊的吩咐好,才道,“宁二,青竹一个人不安全,你也跟着走一趟吧。”
宁二有些异议,“主子,属下要保护您的安全。”纪小姐的安稳不保,那他的安稳就更加不保了。
“放心吧,有阿兄跟着我,无事的。”纪梦舒安排好之后,恍然又想到了什么,便道,“事情办妥之后,便去茶楼找我。”
青竹呐呐点头,京城之中的茶楼小馆不在少数,可京城新近开了个大茶楼,想来姑娘是喜欢的,不管是吃饭还是约人,都爱去那处,那门口的小厮她都混熟了。
纪府来时只有一辆马车,纪梦舒便跟着纪元正同乘一马,绕过熙熙攘攘的大街,直往茶楼走去。
马蹄“嘚嘚”在原地踏了几声,纪元正勒停了马,翻身下马后,叫纪梦舒搭着她的手下来。
李淮容李淮泽两兄弟都是武将,平日里吃酒练枪,倒是不怎么附庸风雅,来这种处处精致的茶楼。
三楼高处原本紧闭的窗户慢悠悠的开了一层缝隙,能瞧见楼下门口处的几人,坐在紫木小桌一侧的中年男子有些好奇,正向过来瞧瞧,窗户又猛地被一双大手严严实实的盖上了。
“阿璋,瞧什么呢?这么入神。”中年男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华贵,一身云锦刺绣纹滚边袍子价值不菲,正悠悠闲闲的喝茶。
宁容璋转身,“没什么,有些眼熟的猫又来了...”
武亲王自顾倒了一杯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京城看似繁华,可边郊仍有不少的流浪之人,就莫说那可怜的猫儿了。贤侄,皇叔可要告诉你,莫要因为几只抢不到食的猫,动了恻隐之心,坏了我们的大计。”
“皇叔说的是。”
楼中小二瞧见眼熟的客人,赶紧备好雅间,这次不是东家领着进来的,反倒是跟着另外几个不怎么眼熟的男子进来的。小二细心的打量,那几人身高腿长,长身玉立,身上的衣裳皆是不菲,一瞧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几样荤食素食的菜不过刚刚摆上来,“砰——”的一声,门猛地被推开,雅间中的小二赶紧起身,还以为是有人闹事,回头一瞧,正是个穿着红衣的女儿,头上的墨发尽数扎起,两边碎发浅浅散散的落下来,再细看,一只手中居然还拿着长剑。
这茶楼在京城之中多为女子和文人墨客所喜爱,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拨一拨的武将在这凑热闹。
小二赶紧退下了。
红衣女子立在那头,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们,目光愤愤不平,还是李淮泽讪讪开口,“小妹——你怎么来了?”
李淮香坐下,从某一盘吃食当中抓了个鸡腿过来,猛地咬了一口,“我为何在这?你们几人在这吃饭赏景,单单就是不带着我?!若非我身边的人瞧见了你们进来,呵呵,如今这顿饭我怕是吃不上了吧?”
李淮泽没话说了,借着挠头的架势扭头瞧了瞧大哥李淮容,后者俨然道,“我们只是在路上遇见了而已,本就是临时起意,便没有通知你。”
李淮香委屈的看向唯一的纪梦舒,道,“阿舒,他们不带我也就罢了,你呢?难不成是他们把你带坏了?你如今可倒好,宁愿同他们在一处吃饭,都不愿意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