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落了几场秋雨,天气越发的凉爽。纪元正没在京城之中逗留太长时间,早早回了边郡。
姜母虽心有不舍,却也知道儿子大了总归是要到远处看看的,纪元正临走之时,承诺一定在年关的时候赶来,初春时参加她的及笄礼。
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纪梦舒敛着眸子送他走,面上带着以往的笑意。
家中有哥哥管束,李淮香的日子也不好过,在纪元正走后没几天,李家的两位兄长也去了边疆赴任,中秋之时来了又走,热闹一阵之后便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孤寂之中。
李淮香却有些跳脱,抓着人就去城中下馆子。城中茶楼生意不咸不淡,纪梦舒一边喝茶一边听书,掰着手指头一算,离年关还有好些时间。
“李家的两位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边疆了?”
这说的自然是李淮容李淮泽兄弟二人,李淮香轻叹道,“还不是前段时间,北方的蛮戎又来骚扰边境,我这两位哥哥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住了没几天便走了,我阿娘可伤心了呢。也不知那蛮戎是不是在咱们大历朝有什么暗探,怎得我阿兄一回家,他们就乱?”
北方蛮夷骚扰边境是常有的事,许是不赶巧了。纪梦舒安慰道,“阿兄们在家行事多有不方便,淮香应该想开些才是。”
瓷盘中的小果酸酸甜甜,李淮香捻起一颗放入口中,闻言点点头,“这倒是,说来也真是奇怪,之前大兄怎么说都不肯我去父亲的军营之中,临走之时却也不反对了只说叫我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嘻嘻阿舒,你说大兄是不是想明白了?”
具体原因纪梦舒也不曾知晓,不过人生在世,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当也算不得浪费光阴了。
“你大兄应也是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一件事并不容易,有的人需要以生命为代价,有的人或许天赋异禀,想得通透。
李淮香又叹气,“也不知阿兄他们年关之时能不能回来?再说那蛮戎也确实可恶,一个中秋团圆的日子都不叫人好过...”李淮香自顾倒了一杯酒,百般无聊的喝了起来。
在京城之中,年复一年,做什么事应也会腻的吧。
出了茶楼,李淮香趁着酒意上头,驾马就要去城郊的军营之中看看,在茶楼外面与人话别。
青竹看着飒爽女子骑马而过,一双眼睛直冒泡泡,跟在自家小姐身后,羡慕道,“李家的小姐好生恣意呀。”
这样的恣意年华不可多得,纪梦舒在后头瞧着,直到她得身影没入人群之中再也瞧不见,才道,“前段时间在成衣坊新作得衣裳许是差不多了,正巧你我去看看。”
驱着马车来到成衣坊之中,布店老板将做好的衣裳拿给纪梦舒试穿,青竹在外头守着,道,“姑娘放心,青竹就在外头候着。”
青绯色的襦裙长度刚刚好,加上青色的薄褂褙子,倒也算是合身。
半晌时间过去,里面仍是没什么动静,青竹在外头小声试探道,“姑娘,可是衣裳哪里不合身?要不要青竹进去帮帮您?”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