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前些日叫人想想拿什么来求本王,可曾想好了?”
宁容璋就停在五步远,瞧着像是能随时消失一般,纪梦舒微微前倾身子,道,“王爷那日说忙,结果改日就去了马会,怎么不忙了?而且你知道我所求何事?”
宁容璋自动忽略前头的问题,道,“你且说说看。”
“我想让你放过后宫嫔妃那一干人。”
四目对视,她甚至能瞧见他眸中的幽深晦暗,似是压着什么事,朦朦胧胧的只在外头拢上了一层雾,连纪梦舒都不得窥探。
“皇帝尚在,你要我如何做主放过后宫等人?”
纪梦舒心道你不是摄政王吗?权利大到能直接越过皇帝发号施令,将太后与皇帝软禁宫中,纪梦舒觉得将后宫的妃子放出,应该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听他这话意思就是不帮了,纪梦舒也不在自讨没趣,大不了等阿兄回来,立了军功给摄政王讨个赏赐,就不信他会驳了阿兄的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恭恭敬敬的将人送走之后,纪梦舒闷头睡觉。
远在京都之中,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听闻北地打仗,已是数日后的事情。
阿兄又打仗了。
听说那蛮戎联合西部的滦州部一齐向大历发难。也不知阿兄能不能顶得住。
“哎——”又不知第几声叹息声响起,红叶安慰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之前公子每次出征,她家姑娘就守在府中,整日里长吁短叹,连饭食都吃的少了。
纪梦舒揪着花瓣,无不愁闷,但愿吧。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往后过了仅仅几日时间,边疆传来消息,我朝王军大败与阴会山,主将纪元正滚落山崖,生死未命。
手中瓷白茶盏碎了一地,似是不可置信一般,轻问道,“你说什么?”
青竹只得哽咽的回了一遍,“姑娘,咱们公子失踪了!”
马车慌慌张张的往摄政王府跑去,还不等那脚凳放下来,纪梦舒就夺门而出,直接跳了下来。
门口的两个侍卫只觉风一阵似的刮过去一个人,身后匆匆忙忙跟着两个侍女。
前头的女子眼眸含泪,阿兄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从不曾失踪不见踪影。硕大的眼泪从眼眶内滑落,这辈子她只要家人平安,怎么连这点微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呢。
宁容璋好似早就知道她要来,早早等在外头,瞧见人失魂落魄的跑过来,眉心一皱,心里忽然揪了一下。
“怎么回事?阿兄到底怎么回事?!”纪梦舒停在他面前,双目通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纪将军…失踪于阴会山,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且再等等…”
所有的安慰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人在生死面前,或许只能听从天意。
“你不是说,有了东芝王的支持,去边疆打仗只会轻而易举吗?”她就是太天真,才错信了他的话,现在阿兄不知在何处,生死也未知。
宁容璋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被后者猛的躲了回去,“宁容璋,如果我阿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扭头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红叶和青竹只能匆匆朝面色极其阴沉的宁容璋行礼,转身追自个的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