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摩挲着龙纹玉佩,确定是真的之后,而后双手交给纪梦舒,“主子...您有何吩咐?”
这龙纹玉佩她虽然一直有,却从未用过,看来遍及这大历朝里里外外的珍宝阁确实是宁容璋的产业。
“临出京都之时,有人交给我这块龙纹玉佩,我想或许会有别的含义。”
那店主从书房的某一本书本中抽出一张信封,尚未启封。“主子,您过目。”
纪梦舒点头,拆开信封,仔细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才就着烛火将信纸烧了。
“信是何时送到的?”
“总有二月有余。”
这么长的时间,那时北地封禁还没有这么厉害,原来宁容璋早就预料到今日这一步了。
出了珍宝阁之后,纪梦舒形色匆匆的回了客栈,细白手指握着茶杯,抖得厉害。
宁容璋算到了今日这一步,那兄长呢?会不会也留有后手?
秋日越来越冷,直到冬日初的时候,纪梦舒才回到范阳老家。
老宅子收拾一番还能住人,红叶青竹两个人忙不过来,张罗在为老宅子买了几个手脚利索的丫鬟仆人,在客栈住了一两日之后,老宅子也算收拾了出来。
纪康从马车上下来,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回到范阳了,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不能活着回来了呢?”
“父亲说什么呢?”纪梦舒将双亲的住所定在大院子的主屋,自己则在住在小院子里头,瞧着倒和纪府没什么区别。
祠堂设在西边,日落黄昏之时,纪父姜母结伴去了祠堂,先给纪家的列祖列宗们上了几炷香。“往后,咱们就在此安度晚年了...”
——
冬日落雪的时候,纪梦舒将范阳老家的一切事宜全都处置妥当,拜别父母双亲,启程往北地走。
卫徵也在寥卉等人的护送之下,辗转住进了何慧的外宅之中。
凭着一封不知还作数不作数的信,凭借着那万分之一在心中还有的希冀,支撑着去往北地的信念。
冬日冷得很,越往北便愈加的冷,好些轿夫都不愿在去北地那种地界。
死了那么多的人,一到夜晚便阴魂不散,可吓人了。
青竹拽着人的衣袖,呼呼道,“红叶姐,这怎么这么冷?”
往来商道之上,北地的路早就封死了。守着要道的官兵抽检之下,道,“此地不通,大家绕路而行吧。”
纪梦舒捻着衣袖,整个身子都包在厚衣服之中,道,“这位将军,为何不能去北地?”
那将军颇有些不耐烦,“北地秋日才打了仗,圣上准备收复北地连同西疆,春日才开城门。更何况现在滦州部乱得很,为了你们自个的安危,还是不要去了吧。”
路走到一半,只得折转去往西疆。
好在去往西疆的商路频繁,纪梦舒搭了商队,这才有惊无险的到了西疆。
记得很久之前,在一个圆月的屋顶上,他饮西疆美酒,谈论西疆的风情,那时她还说,自己从不曾走到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