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慌张略过屏风,瞧见那人正蹙眉不安的躺在床榻上,眉间皱起,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长指落在额头上,触见一丝滚烫,宁容璋心道,也不知她身边那两个丫鬟是怎么侍奉的,额头烫成这般。
替人掖了掖棉被,又觉得不够,起身看了看外间的炭火,扬声道,“阿三,再加两盆炭火过来!”
阿三在房外头应是。
很快两盆炭火陆续端了进来。纪梦舒是被热醒的,迷糊之间似乎有人给她拭汗,不过还是热的厉害。棉被几次被掀开,又被人盖上。
终于,纪梦舒睁眼看到那个压着她棉被的罪魁祸‘手’,唇间压着一丝苍白,道,“你是要热死我么?”
男人并未察觉她醒来,反倒是被吓了一跳,惊喜道,“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空气不知为何灼烫的厉害,手上很快多了一杯茶水,纪梦舒就着他的手喝下,正想问屋子里怎么这般热,门猝不及防“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红叶匆匆端着一碗药进来,青竹在她身后阖门,抬脚刚迈过屏风,脚步陡然转了一个圈,将汤药放在了外间,“姑娘,王爷,药熬好了。”
“嗯,放在那处吧。”
两人告退。
“咳咳!”
窗子开着缝隙,只屋里头热的厉害,纪梦舒擦了擦汗湿的双手,道,“外间可是加了炭盆?”
宁容璋点头,唇角总是带着笑意,既是不说话时,唇角也微微上扬,瞧起来,倒是好说话,“真州冬日冷,我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吗?”
“青竹,撤下一盆炭火,这般热,倒是比夏日还要炎热几分。”照顾人这种事,他宁容璋可做不来。
青竹撤下一盆炭火之后,整间的温度也还算适宜。汤药氤氲着苦气,很快被人端来。
“这炭火撤下了,汤药总要喝吧?”男子长指牢牢托着底部,一碗黑瓷碗里头也是浓黑的汤药。宁容璋端着汤药,见她一副不想搭理汤药也不想搭理他的模样,便谆谆教导道,“生病了便要喝药,这冬日的寒病最容易落下后疾,你若不想每年冬日都要病上一场的话,就乖乖把药喝了。”
纪梦舒垂眼,皱着眉头,似乎不打算说话。
“自然。”宁容璋拿起托盘上的蜜饯,“良药苦口利于病,自然也是有蜜饯的。”
纪梦舒张张嘴,左右不过就是找了寒气罢了,何苦落到要吃药的地步了?“要不先放在那处吧,我...我一会就喝。”说着就要躺下,宁容璋赶紧抓住她盖被子的手腕。
悠悠叹气声回响在房屋之内。
瞧那屋内的摆设,明明如今只是暂住真州,瞧着宅子里齐全的物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定居如此了呢。
格外墨迹的端来那碗汤药,纪梦舒闭眼深吸一口气,而后闭气,一股脑的灌下整碗汤药。
“咳咳!”嘴巴苦药味弥漫,唇边就递过来一颗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