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得心中突然一动。
他再次想起了上次那个从他眼前拿走一掌经残篇的那个神秘人。
……对了,那个神秘人,也只有只有初识境!
这个念头宛如一道闪电般在澹台玉的心湖间划过。
当初正因为那个神秘人的修为太低,所以他们一开始才会大意地根本不把对方当回事。
不过那个神秘人同样拥有一门不可思议的神通,在一位陆地神仙,三位元婴大能的面前,一步跨出就脱身离去。
一样的初识境,一样拥有强大不可思议的神通。
还有……不管是神秘的“燕子”还有那个神秘人,都无法用一掌经推算……
这一刻,澹台玉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之所以还没有完全确定,是因为上次的那个神秘人,是带着面具出现的。
如果那人会易形之术,又何必带着面具出现?
这是澹台玉此刻唯一还无法将两个人完全等同起来的疑惑。
他缓缓抬起了头,想起了一件事情,接着再问靳斌道:
“他为什么要易形成那个血煞门长老的样子……为什么不是其他人,而偏偏是那一个呢?”
靳斌也是怔了一下,接着立刻醒悟道:
“惠长老好像傍晚的时候出过一趟村子,今天村子里来过一些普通人,他可能是控制不住自己跟了出去,然后被那个‘燕子’杀死了,‘燕子’再用他的身份进入到了村子里。”
“普通人?什么样的普通人?”
“几名学生,还有一个误入的游客,小奴仔细看过,都确实是普通凡人。”
“问题是那个‘燕子’也能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让我看看那些人的样子。”
澹台玉凝声说道。
此时的靳斌是以魂魄状态存在,他可以直接将自己的记忆展露出来。
然后下午时分进村的那几名学生还有那个来讨过水喝的容貌普通的年轻人,就出现在了澹台玉的眼前。
澹台玉仔细地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接着转首对那个身穿紫色制服的英俊中年男子道:
“李长老,让人去把这些人找出来,然后再好好查一下他们的底细。”
虽然这些人可能跟那个“燕子”没有任何关系,但也有可能“燕子”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特意事先伪装成普通人进来打探这个村子的情况。
澹台玉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
“遵命。”
紫衣英俊中年男子恭敬地点了点头。
然后澹台玉再次转身看向了池塘底下的那座白骨之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刚才我告诉他们,这里的善后之事由我们澹台家负责了,这话自然不能说说而已。”
澹台玉缓缓抬起了一只手掌,五指屈曲如勾,仿佛凌空虚握着什么东西一般,对准了池塘底下的那座白骨之山。
“一名快要进阶陆地神仙元婴,修炼多年的精血,还有这积累了百年的尸骨之气,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澹台玉的口中喃喃低语着。
下一刻,只见那些从血满山的体内涌出的,几乎已经将整座白骨山都已经浸染,尚未开始凝固的鲜血,化为一滴滴的血滴飞了起来。
同时整座白骨山也开始迅速地解体,那些白骨纷纷碎裂,从碎裂的白骨中冒出了丝丝缕缕黑色的尸气。
血滴和尸气在空中纠结缠绕在了一起,变成了一道黑红混杂的龙卷风般,钻进了澹台玉的手掌心中。
这一刻,澹台玉那种原本如美玉般无暇而俊俏的脸庞上,浮现起了一条条宛如蚯蚓般的黑红之色的凸起,看去是那般的狰狞。
血满山的白骨大法,本来就是澹台家给他的,而当年澹台家救下他的时候,血满山也将自己的血魔大法献给了澹台家。
只不过澹台家庇护血满山百年,除了是利用血煞门帮他们做一些他们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之外,更隐晦的目的,是将血满山当成一个鼎炉养着。
澹台家绝不会让血满山真正地进阶陆地神仙之境。
当这个鼎炉的火候足够之时,就会被当成一颗“丹”,供澹台世家的某个子弟用作提升修为之用。
这就是澹台镜明当初暗中保下血煞门的所有所有用意。
这么说吧,就算今夜血满山不是死在那“燕子”的手下,他也绝对或不了几天了。
因为澹台家族千年来最杰出的天才子弟澹台玉,即将要突破陆地神仙之境,他需要服下血满山这颗“丹药”,以助其跨过那最后一步。
现在,澹台玉就是在吞服这颗“丹药”。
从今夜此刻开始,他要正式迈出进境陆地神仙的那一步了。
本来这一步,他还想再等上几个月迈出。
因为上次一掌经残篇被抢,给他道心带来的打击,他还没有完全从中恢复过来。
但是刚才他见到了七仙盟的四大仙种,特别是那个名叫李长卿的道门女弟子,隐隐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还有那个“燕子”,以初识境的修为,却能轻松碾压元婴境大能,那强大莫测的神通,这些都让澹台玉感觉到了压力。
以前,作为申城最强大的一个年轻人,他从来没有这种压力。
但是他现在有了。
这种感觉让澹台玉很不舒服。
他还是喜欢那种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感觉
那么,就从今夜开始吧!
……
束观扛着一架巨大的水车,鬼鬼祟祟地跑进了多伦巷,朝四周张望了一眼,然后从后院的围墙上跳进了走马馆中。
听到了动静的韩彪,从二楼窗户中探出了头来,一脸茫然古怪地看着束观。
“好东西。”
束观抬头朝韩彪笑了一下,指了指背上的大水车。
接着他目光在自己庭院中转了一下。
放倒是放得下,但是这么一架大水车放在院子中,也实在太碍眼了一些,而且束观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人能看出这架水车的古怪。
想了想之后,束观一捏道诀,庭院地面山的泥土翻涌了起来,很快下方就出现了一个二十来米深的大坑。
束观扛着水车跳了下去,把水车在坑底放好,然后再跃回地面,挥了挥手,泥土迅速填满了坑洞。
束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了头,负着手上了二楼。
就先将那东z在地底下吧,等以后万一有用再取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束观的生活可谓风平浪静。
当然,他很清楚自己干掉整个血煞门的事情,肯定会在申城修行界中引起很大的风波。
但只要没人知道多伦巷的算命先生束行云,就是那位神秘的“燕子”,那么这些风波就波及不到他身上来。
至于“燕子”这个名字,如今应该已经响彻整个申城修行界了吧!
说实话,这几天束观的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
而在这一天的下午,杜文强的贴身保镖兼司机小箭,来到了走马馆,送来了一份请柬。
不过这份请柬并不是杜文强送给束观的,上面的署名,是杜文强的那位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的红颜知己孟令辉。
事由是孟令辉将会举行一场慈善义演,特意邀请束行云先生前往欣赏,请柬上还注明了,筹得的善款将会用于帮助因几个月前那场战争学院而流离失所的难民。
时间是后天晚上七点钟。
地点赫然却是光明大戏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