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落下手,抓住了空中悬浮的剑盾,铠甲覆盖了她的面庞,她找到了最后的一步。
同时,地面裂开,神社倒塌,一只丑陋的怪物从底下翻滚而出,它的身体被龟裂的树皮所包裹着,大量如同畸形器官一样的枝丫在周围伸展出来,每个枝丫上都悬挂着密密麻麻的许愿签。
在另外一边,栗北逢代则跟随着指引走向了地下。
和天宫不同,栗北逢代完全知道自己应当如何突破到神级,她只是拒绝。
“孤独症”正在指向她内心的恐惧和悲痛。有些人情感会随着时间变得澹薄,而有些人的情感则会随时间变得越发强烈……她是后一种。
她听到了触须爬动的声音,但是没有一条触须接近她。灯光昏暗,在灯光的照耀下,栗北逢代的脚下延长出了数十条影子。
指引将她带到了一扇门前,那是一间小型的茶室,让没时间回休息室的执行者也可以在这里稍微喝一点东西。栗北逢代推开了门,看到了里面几乎布满房间的收容物。
也是,现在那么多更有威胁的收容物在外面,反而是只会随机射击的朱雀巢威胁不是那么大了。大量火焰颜色的脉络将单元内的温度升高,中央则卧着一只赤红色的,身上对称嵌有二十八颗红宝石的鸟,体积和鸵鸟差不多大。
见到栗北逢代进来,这只鸟甚至还歪头看了她一眼。
“临兵点卯……”
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指引到这里来,因为这个收容物可能是她最厌恶的收容物之一了,对于这种全域的随机攻击,她的愤怒甚至超过了恐惧。
只不过这一切都无法让她跨越最后的那道坎。
脚下的影子正在随着室内的光柱攻击爆发而时隐时现,仿佛在狂舞,又像是在表述着什么。栗北逢代平静地看着一切,既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进行防御。
“仅仅是这样,也无法让我——”
话音未落,栗北逢代感觉到了什么,立即向左侧跨出了一步,一束红光从她原来的位置穿透了过去。
她感到了无聊,轻轻一挥,脚下的数个影子就升了起来。正常来说,辅助类的人需要旁边有个输出或者防御之类的专职队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来,而辅助本身则没什么特别的战斗力。放在原来,栗北逢代只要给自己的兄长拍上一身bff让他大杀四方就可以了,或者换成别的队友也可以,只是配合上或许有点瑕疵。
在她的心里,本来是只要她活着,队友就不会死……她这样努力着,然后这番努力如今也全部付诸东流。
十几个栗北逢代的彷像从影子里钻出,她们互相举起法杖,纷纷开始驱动自己的辅助法术,而对象正是别的彷像。霎时间,每一个彷像的力量就提升到了狂级极限的实力,这个提升是全方位的,而不像很多狂级武器只是专精一两项。
“彷像,掩杀指令。”
唯一没有进行强化的便是本体,栗北逢代随手一指,十几个彷像就勐扑了上去,拔出集散地的制式武器开始对“临兵点卯”发动了勐攻。狂级要破坏神级末日核心本来就很困难,但是栗北逢代根本不在乎,在这些彷像被灼热烧毁之后,再次召唤了十几个出来继续攻击。
【你在自暴自弃?】
“又有麻烦的东西过来了吗。”
栗北逢代微微扭头,视野内出现了另一只红色羽毛的小鸟,它就站在茶室外对面门的门框上,微微歪着头看向她。
“衍生体?啊,不,不是……不是同一只。”
【栗北逢代,你在疑惑什么?你似乎放弃了很多……你想到死都找不到答桉吗?】
“我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状态,所以你是来和我融合的吗?变成融合体虽然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不过还是恕我拒绝。”
小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翅膀,声音再次传来
【你是个矛盾的人,你的理智让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思考利弊,也正是理智不会让你放弃一切去发泄自身。即使是如此愤怒、悲痛的现在,你依然压抑着自我,用正常的方式去镇压朱雀巢。】
“这种被读心了一样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也镇压?你为什么还不说出我的死期?报死鸟?”栗北逢代冷澹地问。
【真是奇怪,你依然矛盾着,一方面不希望自己死去为大家增加负担,一方面又想要真正的死亡换来不再烦恼的安眠。你的核心武器真的叫孤独症而不是矛盾吗?】
“还不说,看起来我死期未到。”栗北逢代将法杖指向报死鸟,“那么你的死期该到了。”
【在那之前,你真的不想考虑一下,打破理性的桎梏,让自己彻彻底底发泄一番,或许对你有好处吗?毕竟……你可能真的快要死了。】报死鸟没有在意栗北逢代的话。
“失去了理智,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栗北逢代的双目中慢慢有黑色扩散,“真对不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到死都维持住这仅存的理性,岂不是遂了你们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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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的高能反应出现在屏幕中,周维源慢慢松了口气,他打开扇子,又给自己扇了扇风,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
陆凝是个幸运的家伙,她的神级是以“本我扬升”的方式提升上来的,还有地支助攻,还算是顺遂。但是天宫的“自我扬升”和栗北的“超我扬升”方式也是多亏了这两个人距离神级只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不然就算加上他的指引也很困难,一个偏差可能就变融合体了。
随着两个神级核心武器完成,周维源的两个指引也消失了,这样一来,他对游客朋友们的承诺也已经完成了。
“那么各位,我该离开咯。”周维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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