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乔耷拉着脑袋,朝杨洛露出一个苦瓜脸:“我们找了两天了,库房里就连我祖父和曾祖父在世时的脉案都有,就独独少了这本。”
李双晚朝杨洛望过去一眼。
都知道如此事关重要的一本脉案竟然没了,定是被人销毁,能找回来的概率不大。
雷正亮得意了抿了抿嘴,方翠兰这事办得漂亮。
可惜,办得还欠缺了一点,要他说,怀孕时的这两本也该销毁。
杨洛微皱眉:“脉案找不到,那,那位府医,如今可在?”
李淮英依旧摇头:“他是我父亲临时请来的,只聘请了一年,母亲过世后,他便离府了。”
“那就没去找找?”
李元乔一张苦瓜脸皱得更厉害了:“自是找了,只是那名大夫早就过世了。”
杨洛也表示很无奈,也对,这个时代条件有限,人们的平均寿命不高。
那名大夫能被请进镇国将军府当府医一年,年纪应该最少也有三四十了,如今又过了四十多年。
白洪贤无奈看着李淮英:“国公爷,这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能证明方翠兰杀害您母亲啊。”
他指着杨洛手中的脉案:“怀孕产子的脉案正常不代表生下孩子后,突发恶疾去了。再说,都隔了一个月,也不能说明什么。”
只要无法证明方翠兰杀人,也就证明不了李淮义不是老将军的血脉,皇上便不是识人不明。
皇家的脸面何等重要。
白洪贤想到这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向李氏族长时。
发现,他的神情也松了下来。
“谁说没有人证。”李淮英冷哼一声,指着蔡嬷嬷,“呵,此人是方翠兰的贴身嬷嬷,便是她联合方翠兰毒害我母亲!”
蔡嬷嬷赶紧磕头:“国公爷,您就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对冯夫人下毒手啊。”
李双晚淡淡一笑:“是吗?蔡嬷嬷,这几十年,你替方氏做的恶还少吗!”
“郡主,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老奴本本分分做人,哪里做过什么恶事!”
李双晚冷哼道:“是吗?你们真当以为自己做过的恶,犯下的杀孽没有人知道!”
她转向白洪贤:“白大人,我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年就是蔡嬷嬷和方氏一同毒害我祖母,还请白大人同意我传唤证人。”
白洪贤能说什么,人家是郡主啊,镇国公一家四口,他谁都得罪不起啊:“郡主请。”
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妪被人搀扶着入了公堂,她腿脚不便,走路十分吃力。
蔡嬷嬷神情一懔,仔细看这人,有些眼熟,但是谁,她确实不大记得了。
“白大人,草民徐氏,单名一个梅字,早年间就在方老夫人的院子里做奴婢。哦不,那个时候,方老夫人还只是老将军的姨娘。”
蔡嬷嬷脑子嗡的一声,徐梅!
她竟然还没死!
“奴婢能作证,老将军的原配夫人生下孩子后,身体恢复得很好,坐月子那几天也十分健康。”
“在她过世前几天,还抱着孩子逗笑。可惜第二天,草民就听说夫人病重,连床都起不来了,没两天人就没了。”
李双晚问:“徐婆婆,不是说我祖父请了府医在府里吗?他没查出病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