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还有府医在,方姨娘就算敢豁出去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而且,草民有一次还听到方老夫人对蔡嬷嬷说,夫人怀孕的时候,她没机会除掉腹中孩儿也好,老将军对她很冷淡,从不正眼看她,她没法让自己有孕。”
“既如此,不如就让夫人先平安生下孩子,待孩子一落地,再弄死夫人,这孩子就是她的了。”
李双晚当即便道:“既然你是亲眼所见,那药渣倒在哪里,徐婆婆,你还记得吗?”
这种害人的药渣,除非烧掉,否则只能找个地方埋了。
“是,郡主,我记得的,在清风院的老槐树下,用一块布包着,埋在那儿。”
白洪贤知道此案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他一直沉默能解决问题的,便问道:“过去四十多年了,徐氏,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徐氏眼中的泪又涌了出来:“白大人啊,我们这几个下人被发卖,就是因为说了夫人死得古怪。被发卖后,我们的日子过得很不好,我时时刻刻不敢忘啊,白大人。”
“四个人,到现在只有我一人还活着,其余三人都被后来的主家活活打死了。我的腿就是被发卖后打断的,主家见我没什么用了,才把我给扔了,被我家那口子捡回去,我也才有命活了下来啊。”
白洪贤下令:“来人,派两个人到国公府清风院,将老槐树下的药渣挖出来。”
此事,李双晚他们当然早就知道了,这位徐婆婆便是星言的人找到的,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但为了证据的可靠性,他们没有动那里的土。
李双晚庆幸的是,上次李双汐让巧儿埋药的地方,是在清风院的石榴树下,而非那棵老槐树下。
正因为祖父命人将清风院封了,所以那棵老槐树也一直还留着。
也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赶来:“国公爷,找到了,老夫人的脉案,老奴找到了!”
管家举着一个匣子,匆匆忙忙跑来。
李淮英对白洪贤道:“白大人,此人是我府上的管家,他手中另有证据。”
李双晚长长松了一口气,看向杨洛时,就看到她朝自己弯起的唇角。
管家走入公堂,呼哧呼哧喘粗气,但十分兴奋:“国公爷,脉案找到了!被方老夫人藏在了松鹤堂,她的衣柜里有个暗格。”
雷正亮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方氏这个疯婆子,竟然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销毁,留着干什么!
一个时辰后,去清风院的衙役带回了一个破布包。
虽然年份久远,但里面的药渣竟依旧能分辨。
衙役带来的除了这一包陈年药渣,还有方氏!
蔡嬷嬷在看到方氏被押来的那一刻,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完了。
方氏却依旧十分倔强,纵然全身被她自己挠得没有一寸好皮。
但那几天,她就算痒得要发疯,依旧没有动那张脸。
此刻被衙役带来,在世人面前,她仍是那个端庄得体的镇国公府老夫人。
人未至,声已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