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震有其解决方案可以应对内部危机。他了解一个健康国家的根本支柱其实是普通人而非大家族,秦国有“堵”的政策,韩震知晓的是一个更好的疏导方式,因此,暂时同意让墨尹继续进行学说传播并没有大的妨碍。“是真的,不过这里面也是有很多条件限制性的内容,现在七个大国平坐,秦国占上风,在未来,大秦国定会独揽大局,领导天下。它不可能让所有可能破坏稳定的理论自由流通……比如,杨朱的那一套学说!”
关于建立教育机构的具体步骤,则是由蒙氏两兄弟负责,他们爱怎么争论那是他们的事,此刻韩震的任务是收复墨者的效忠心,往后只参与作战事宜。政治上的一些决策除非主动询问,不然他选择无视。
“有什么限制性呢?墨学哪里会有任何坏作用?”对于这些问题,墨尹反而表现出更大的热情,似乎并未觉得当前不是时候来探究,他的认真执着反倒把韩震弄急了。
“以死亡作为成仁的方式,漠视人的价值!” 韩震冷漠地评价着。
“你说什么......” 墨尹的胡须都因为愤怒翘起了,面容扭曲。 韩震这话完全不留颜面;死节守义与轻弃人命何曾等同?
接着二人开始了激烈的论战:“人本身就是各种活动的核心。尽管应该讲究人格与骨气,然而似乎你们墨派过度推崇极端行为,如,你的前辈楚派的大长老,为了守卫城市,墨门两百壮丁全部牺牲;要知道,天大地大,一切均属皇土。违背大众的意志对抗现有的权威就是对全民宣战。这看上去很英勇壮烈实质上非常无知。”
“你,你说...。”墨尹怒火攻心,仿佛就要倒下去,墨芸和韩宸闻讯立刻从门外进来,拉住激动的二人分别安顿。
“韩振兄,老学士已经高龄了你有些失言呀” 一边嘴硬的斥责韩震, 一方面她的手却不停整理韩振的衣服。温柔的眼光让对方无言回应,他只好轻轻捏捏她鼻梁以表安慰。
一会儿后,墨然亦回来了:“所有文书和设备均收拾完成,有可能被复制模仿的设计都已销毁,如果准备好我们就上路! ” 虽这番决定与墨尹先前所说不符,墨然语气里却不显突兀,仿佛一切都自然而然如此。
“行,出发!”从门背后探出身子来,墨尹瞥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立的韩震,然后对墨然说:“我们到秦国看看!”
实际上,韩震未曾想象过自己一顿发飙过后那个倔强的老爷子竟然会接受到秦国的建议,他正为此之前的鲁莽举止暗自懊悔,然而现在面对对方出乎预料的接受,他心里又不由生出了几分嘲讽的意思。不过幸亏旁边时刻关注他的韩宸及时制止了他的冲动,因此没有把这种心情流露出一丝来。
“这就对啦,”点头回应的同时,韩震开始安排下一步的进程:既然已经整装完备即可上路,为了加快行进速度,有必要为老幼配备马匹。他已经派遣消息兵提前向盟友发出援助信号,预计对
墨然微微一笑,靠近几步,低声说道:“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将来若再去齐国的话,没有韩将军的同意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正好他也需顺路去齐国探亲,正好同行……” 说着,墨然用眼神瞥了韩震一眼。韩震摸了摸鼻子,朝着墨芸点头。
“是!”师兄弟们一同下达了命令,墨芸也没有半点迟疑,恭敬应诺。
“那就这样定了。大家保重!”墨然抱剑作了个揖,领着十多个隐墨战士向着北山而去。他们计划通过秘密通道下山,然后再赶往秦地。至于路途中可能出现的小股敌人,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威胁!
“宸儿、墨芸,我们也动身吧!”韩震对着墨尹深深地鞠了个躬,虽没再多说,便带上两女继续前行,用原来的马匹。尽管这些马不及家中的良驹,但也远胜于普通的马,足以提速不少。
如果由楚至齐通常得花费五日,但在直接穿过魏国至东郡的情况下,时间则能减半。而东郡正是秦国境内,一旦进入即可得到补给,只需三天便可抵达齐国。在此过程中,山下的巨阳山已有了楚 ** 队巡视的迹象——这些巴蜀的马正盲目地巡游着山谷。尽管他们不敢轻易上山,在经历了先前一次惨痛的损失(那波人全被墨家的各种机关歼灭,连 ** 都没有留下),楚国的令尹下令准备制造石炮,以砸开一条通路进入山中。
对于墨门成员是否会被迫撤退或逃亡他们毫不担忧。楚国民间早已散布着谣言称,这些墨家的人实际上是十年前盗拓流寇的一股余孽,既受到百姓的憎恶也在豪门中留下了不好的声名。若真的离开山谷他们将被视为众矢之的。然而,墨门之人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宁愿留守此地战斗到底。
也因此这些楚国少数能够调动的骑兵全部被调至此,以展现一番骑军冲击力。
一些骑兵聚在一起,在河谷中钓鱼烧烤解馋。配上过滤的米酒水这对生活贫苦的兵役来说,实在是奢侈的享受。“别抢我的! 别抢啦…”一位兵士举着一杆串上烤得香脆冒油的肥美鲜鱼抱怨着说。一旁的士兵忍受不住引诱便一手夺走了,也不管生不熟直接往嘴里送。
老兵无奈摇摇头,继续煎烤着剩下的鱼。“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