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婢不知厨房在哪里……”

一记寒光扫过，纤纤一抬头就看到公子好看的眉头已然蹙起。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凌鸢却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下去，把未允的衣服洗了。

凌鸢依旧是阖衣走下净池，很顺手地把缩在角落的人儿拽入怀中，修长的指落在她略显粗糙的背上。他撑起她的下巴，强使她与自己对视。

“放心吧，本公子这会儿还不会吃了你。”

他才不会告诉她有多少女人处心积虑地想要爬上他的床，通通被他踹了下去呢。

凌鸢袖子里装了一只剔透的白瓷瓶，刚取出来便觉香气钻进了心底。就连未允都渐渐不再紧张，打量公子手里的瓶子。

“这是熏肌香，专门为你制的。”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移动，未允瑟瑟发抖。温润的膏体覆盖住她背上的每一寸肌肤之后，凌鸢扣手，整瓶熏肌香尽数没入净池，而他飞身离开了池子。

“每日泡一个时辰，累了可以眯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

“好……”凌未允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余痂正在渐渐愈合，身子也更加柔软了起来。

男子邪魅一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走了出去。

在门口和凌白衣碰面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怎么来这儿了？”这凌白衣不是素来最不喜侍奉梦呓绮罗吗。

白衣微微福身，接过身后侍女手上精致的食盒。“小姐归来前未曾用膳，奴才准备了一些糕点。”

凌鸢眼中没有波动，“你倒是细致。”他把食盒交到纤纤手上，让她送进去，顺手披上无垢递来的斗篷。男人大步走向外头，凌白衣无声跟在他身后。

到了正厅，凌鸢翘着二郎腿坐下，这时他才开始认真审视眼前翩然若仙的白衣管家。

“母亲可还安好？”此前，一直是凌白衣在安阳寺照顾凌老夫人。

“一切如旧。”

凌鸢嗤笑，好一个一切如旧。世人皆道他们凌府的管家不染凡尘，纯净若九霄谪仙，不少女子为之倾心。唯有凌鸢对他嗤之以鼻。

凌白衣大好的年纪，读诗书，识大体，胸有沟壑，气质更是不输任何富贵公子。可他从未考取功名，反而枉屈，做一个商人府第的奴才。旁人觉得可惜，凌鸢却深深明白其中缘由究竟有多么不堪卒读。只是他们如今也不至于损害到他已然铺好的道路，他也懒得再费心思去多除一枚无伤大雅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