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如实的说:“若是按照身份来说,周王养在皇后膝下,其实算半个嫡子,他又更年长,自然是该立他的,可”
这个可字一出来,崔太后便看着永昌帝。
永昌帝皱了皱眉:“可是他在文官当中风评实在一般,人人都说他孤僻难以接近,加上办事严苛”
这倒是真的,周王办事是出了名的快准狠。
他从来办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的,当年去登州榷场的时候就是,那时候周王都还未成年呢,遇上瓦剌几十个士兵装扮成商队来榷场打劫,他一下子便将那些瓦剌士兵都给杀了。
交给他的差事不多,但是桩桩件件,都是见血的。
所以这一次朝中闹着要立储,但是真真正正呼声高的,反而竟然不是周王,而是鲁王。
崔太后自然也明白了永昌帝的言外之意,她虽然因为崔氏的关系天然更对周王好感一些,但是这种立储的大事,却也不好说的过多,偏心太过,毕竟周王鲁王都是自己的孙子。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皇帝如今年轻力壮,再多看看,也是使得的。”
“儿臣也是这个意思。”永昌帝并没有避讳着崔太后:“朕之前本来有差事想交给他们,分别看看他们的,可这桉子拖了几个月,那些事儿拖不得,自然都有人去办了。眼前只能另外给他们派差事,先看看吧。”
母子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永昌帝起身去看邵皇后。
邵皇后正好在听石公公说去陆家的事。
听见石公公说陆明薇说的那几句话,邵皇后冷笑了一声,皱着眉头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边上的托盘上,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冷漠道:“真是可笑至极,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侯府之女,本宫给她脸面,那是因为本宫不想仗势欺人,给了她脸面,就该好好地接着,却非要如此不知好歹的阴阳怪气!她说给谁听呢?!”
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不然的话,也不会跟周王府闹的撕破脸皮了。
对陆明薇这件事,邵皇后一开始根本就没当回事,若不是因为锦衣卫说那些侍卫都是反贼扣下了人,弄的动静太大遮掩不过去,她根本就不打算管这件事。
毕竟九公主在皇觉寺祈福本来就已经够委屈的了,她不过就是想发泄发泄,也没闹出什么大事,不过是有几个人受了伤罢了。
她能让人去安抚赏赐,陆明薇就该感恩戴德,竟然还拿乔了,真是令人发笑。
柳姑急忙端着参汤过来请她喝,又在边上急忙哄劝:“娘娘现在正是休养的时候,何必去想这些不重要的小事呢?无谓为了这样的人计较,您若是身体不好,九公主在寺中也要担心的呀!”
邵皇后心中有些气闷。
不管怎么说,九公主在皇觉寺肯定是十分难过的,该罚的也都罚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九公主才能回来。
她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小九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