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带到了韦家住着的院子,寻了一个房间,把人给扔了进去。
动静不小,所以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冯尧从太夫人房里出来,啧了一声就问:“怎么回事啊,石英东怎么把人让你给带回来了?他可不像是会分功劳的人啊。”
崔明楼眉眼都没动一下:“是个硬茬儿,什么刑罚都用了一遍,竟然还扛得住。对付这种人的确是能慢慢来,但是咱们不是不能慢慢来吗?我就把人带回来了。”
冯尧透过窗户看了人一眼,呵,果然是浑身上下都是血。
他便诧异:“那还能有什么法子?”
人都快死了,再动刑怕是就撑不下去了。
不能动刑,还要让人说话,只怕是不简单的。
崔明楼得意的挑了挑眉。
接下来冯尧就见识到了崔明楼的法子了。
他把人扔到房里,并不打骂,也不动刑,只是把人给捆着,然后在他的周围全都摆上了亮闪闪的灯笼和烛台,几乎是在晚间也能亮如白昼。
然后,不让他睡觉。
但凡是林正困的闭上眼睛了,要么远山会给他泼一盆水,把他淋得浑身发抖。
要么便会在他跟前敲锣,把他吓得一激灵。
头一天,林正就晕过去了。
不过晕过去也没用,因为崔明楼把人给浇醒了,继续让他坐着。
而林正就算是想要咬舌自尽都不行-----他的下巴给卸掉了。
冯尧看的自己都头皮发麻。
人不吃饭不喝水都还能勉强熬的住,但是不睡觉那是真的折磨人。
这种滋味冯尧可太清楚了。
?以前他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可是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候。
现在林正比他那时候还要惨得多,毕竟他以前好歹困极了的时候还能睡上一觉。
但是林正这可是片刻都你别想闭眼。
这么过了三天,林正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连瞳孔都似乎放大了,看上去呆滞木木的。
崔明楼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跟前,看了他一眼:“是谁指使你对韦将军动手的?”
林正猛然晃了晃自己的头,并不想回答。
崔明楼则面无表情:“是军中的人,还是朝中的?”
林正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崔明楼哦了一声:“军中的啊?”
林正的眼皮剧烈抖动,开始挣扎。
崔明楼则眯了眯眼睛不为所动:“是韦家的仇人,还是官场利益厮杀?”
林正避开了崔明楼的目光。
崔明楼笑了笑:“韦家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