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柒柒嗫嚅片刻,想说在马场,又觉似乎不合适,她有些为难地看着他,随即,灵机一动,“有缘自会相见。”
一路上,柒柒心事重重,手中的短刀沉甸甸的,她反复思量着该如何处理这把刀。独孤铄的用心,既让她感到温暖,又让她心灰意冷,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才进马场,便遇上那勒急匆匆地迎面跑来,“阿图,你阿爹受伤了,我现在去请郎中,快去看看吧。”不等她们回话,人已经没影了。柒柒和阿图,一路小跑,往毡房而去。
一进入毡房,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阿吉叔躺在简陋的床上,浑身是血,脸色苍白。阿妈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去血渍,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阿爹,怎么会这样?您怎么受伤了?”阿图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问。
阿妈哽咽颤抖,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她平时慈爱温和,此刻却显得异常悲伤难捱,“今日,你阿爹去训马,那些儿马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狂来,整个马群都乱了。那勒他还年轻,哪里见过那样的阵仗,便慌了神,从马背上摔了下去。你阿爹看到后,急忙去救他,结果被失控的马群伤到了。”
柒柒想开口说点什么,哽在了喉头。她是知道这种感受的,只能在一旁默默垂泪。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勒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毡房,大声喊,“郎中来了!”紧接着,郎中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紧赶慢赶,虽然尽力追赶,但显然还是追不上那勒的步伐。
不一会儿,郎中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进了毡房。那勒连忙端来一个矮凳放在床边,让郎中坐下休息。郎中定了定神,理了理气息,开始把脉。然后仔细查看阿吉叔的伤口,他认真地检查着每一处。诊毕,先包扎了伤口,后开方子。
“外伤每日敷药即可,关键是伤到了内脏,需要静养,还需服药。”郎中在细细查看过阿吉叔的伤势后,语气严肃地嘱咐,“要务必留意,需要一年半载的时日来慢慢恢复。这期间,切忌过度劳累。否则,一旦落下不足之症,治起来怕是会更加棘手。”
待送走郎中,几人在烛光下仔细看那药方,都是些名贵药材,长年累月地根本用不起。为此几人再次陷入愁云惨淡中,哪来那么些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