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潺潺流动的水声中醒来,颜煜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河风带来的丝丝凉意。他微微翻了个身,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稚嫩而充满好奇的脸庞,那是阿善。她正趴在床边,歪着脑袋,圆圆的眼睛像两颗晶莹的葡萄,仔细打量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阿善的脸红扑扑的,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藏着无数的疑问和好奇。颜煜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你醒啦!”
颜煜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着阿善那张纯真的脸庞,伸手抚了抚她的两个小辫。
“睡得好吗?”阿善又问。
“很好,谢谢阿善。”颜煜回道。
阿善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转身欢快地跑去通知她的父母。她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喊着,“达波,醒了!颜煜醒了!”
颜煜走出毡房,一缕朝阳恰好照在他脸上,金色的光温暖而柔和。他微微眯起眼睛,感受那暖暖的光芒。他慢慢踱步到河边,清晨的薄雾轻笼在河面上,如同轻纱一般飘渺。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夹杂着青草的清新味道,让人心旷神怡。颜煜站在河边,深深呼吸。
“达波,吃饭啦!”站在毡房边,阿善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朝着颜煜的方向大喊。颜煜听到呼唤,回头望去,只见阿善正笑盈盈地挥着手,示意他回去吃饭。他微微一笑,转身朝毡房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逐渐走近,毡房内的香气也愈发浓烈,勾起了颜煜的食欲。他知道,这是阿善一家人特意准备的,走进毡房,颜煜看到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有热气腾腾的羊肉、酥酪。
他们围坐在矮桌边,边吃边聊。阿善的父母热情地向颜煜介绍着,而阿善则不时地为他添酥酪。当颜煜提到自己午后便要离开时,阿善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她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还想着带你看一看这里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阿善,别难过。不如这样,我们吃过饭后就去,怎么样?”颜煜见状,连忙安慰她。
“好呀,那我们快点吃吧,吃完就出发!”
沿着蜿蜒的河边,阿善走在前面,她欢快地向颜煜介绍着周围的景色,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的快乐感染着颜煜。颜煜跟在她的身后,认真听着她的介绍,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渐行渐远,地势起伏如波,河岸边簇拥着翠绿的小树,而其间又不乏参天巨木傲然屹立,零落有致。在河流转弯处停下来,颜煜极目远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天地间的清新与宁静尽纳胸中。回头望去,毡房远远地矗立着,他们已走了一段路。
“达波,快些呀!”阿善激动地大喊,话音未落,一溜烟跑了,瞬间消失在缓坡的顶端。颜煜心中好奇,究竟是何事让阿善如此激动,于是她忙不迭地转身,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爬到坡顶,颜煜远远望去,只见阿善提着衣角,小心翼翼地在河里走。那河水其实不深,阿善走得特别轻松。颜煜一看,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加快脚步,朝着阿善的方向而去。
走下缓坡,沿着河流转了个弯,颜煜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他沿着河边慢慢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了“呱呱……”的欢笑声,是阿善那清脆而欢快的嗓音。颜煜不由得也笑了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却遽然愣在了原地。
在对岸的一株古老大树底下,有个女子蹲在河边,她怀里抱着个小婴儿。她素手轻掬起一捧清澈的河水,缓缓洒下,水珠在光下闪烁,婴儿被水珠逗弄得咯咯直笑,回荡在河畔之间。阿善也蹲在旁边,笑眯眯地摸着小童的头,两人看起来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