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月找的理由很牵强,但她也没辙,总不能告诉纪璟什么系统、什么任务之类的,那纪璟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纪璟非常无语,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比我还小两岁......”
“那不然这样,以后你管我叫师姐,我管你叫哥,咱俩各论各的,总可以了吧......我哥哥可是在天上看着呢,你可不能欺负我......”
唐见月又装模作样的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拿出将军府的哥哥说事。
果然提到这,纪璟也有些难过起来,同样都是遭受劫难,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却没有活下来,只剩唐见月这个妹妹。
“总之,师弟你就相信我就好了,我又不会害你。”
“好吧......”
“嘿嘿,那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
唐见月的语气又开始奇怪了起来,纪璟形容不出来,像是兴奋,又有点癫狂。
“你到底怎么了。”
明明房内只有他二人,唐见月还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压低小声说:“师弟,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纪璟感觉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脸瞬间就红成一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明明脸红的要死,还依然嘴硬。
唐见月也不点破,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哦。”
纪璟猛地抬头,从眼底浮起一抹警惕。
所以他就该把唐见月扔进墟冥渊的!她真的知道了吗?怎么发现的?若是说出去......纪璟在考虑封口的事,心中阴暗滋生:“只有死人才不会......”
纪璟摇了摇头,试图将阴暗的想法甩出脑海。现在的他已经知道魔气会影响他的心性,他不能被魔气所影响。
纪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这些隐秘的心思被人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也许师尊会厌恶他,觉得他恶心,或将他逐出师门......
唐见月眼睁睁的看着纪璟神情飞快变幻,再结合纪璟的话,唐见月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你怎么这么想。我刚才不是说了你有任何事我都会帮你的吗,怎么可能说出去。”
“真的?”纪璟狐疑。
“真的!比真金还真!”
纪璟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唐见月再接再厉:“师弟别担心,我打听过了,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灵洲这地界虽说这事不太好,但是也没有严厉禁止,这事就算被人知道,也顶多被人背后蛐蛐几句,没人会说什么的。”
“......”
“怎么样,要不要师姐帮你?”唐见月得意的眨眨眼。
纪璟按下心中情绪:“师姐想多了,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用帮我。”
纪璟将唐见月推到房外。
“师姐慢走不送。”
“诶!你......”
“砰”的一声,门已经关上。
唐见月在房门口揉了揉鼻子:“这小子,还不承认......”
房内的纪璟心跳如雷鸣般急促,他深呼吸数次,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随后,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帮他什么呢?如今他这副孱弱的模样,恐怕任何一个修士都能轻易置他于死地,他有何资格生出妄念?
辛离师尊将他从生死边缘救回,赋予了他新生与尊严。每当想到这点,纪璟便为自己的念头感到无比羞愧。
在辛离眼中,他的感激与敬意只是孝心,她对他从未有过任何防备。
若是让师尊知晓他内心那份不该有的情感,她该会多么厌恶……
纪璟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弱小的蝼蚁,在阴暗的角落里被月光偶然照耀。
那一刻,他竟生出了一种将月亮占为己有的狂妄念头。这简直是不自量力、不知感恩、狼心狗肺!
然而,那轮明月高悬天际,虽遥不可及,却每每抬头便能望见,仿佛永远守护在他身边。
月光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魅力,纪璟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可是,地上的蝼蚁怎能触及天上的明月呢?他心中自嘲道。
若想陪伴在月亮身旁,起码要先成为一颗星星,虽光芒黯淡,却能够始终相随。
房门再一次打开,纪璟已经提着剑出门要去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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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峰很大,却很空。
除了山顶的琉光阁、竹林小筑和新建好的小厨房,只有山腰处的内门弟子居。
平日练剑都是随意找个空地或树林就练了,没有专门的修炼室和演武场,整个望月峰都透露着一股朴素的气息。
后山有一处被阵法笼罩着的禁地,只有每年正月十五时辛离才会解开封印,在里面待一天,也没有弟子敢去打探禁地里是什么。
禁地之中,别无他物,唯有一片盛开的桃花林与一座静默的空白墓碑相对而立,碑上未曾刻下只言片语。
辛离倚靠在墓碑之旁,一条腿伸直向前,另一条腿则轻轻弯曲,膝盖上搭着纤细的胳膊,手中紧握着一壶竹叶酒。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而低声细语,时而浅酌一口酒,仿佛在与无形的世界对话。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桃花的花瓣随风舞动,漫天飞舞,是辛离以灵力维持着这桃花的绚烂。
花瓣与纷飞的鹅毛大雪交织在一起,缠绵片刻后,终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面,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又奇异的画面。
辛离孤身坐在树下,雪地上的身影显得既孤独又瘦弱,仿佛沉醉在这份孤独与静谧之中。
“奶奶......两百年了......是啊,两百年了,我竟活了这么久了......”
辛离的声音带着醉意,悠悠的飘散在风中。
“宋晚舟那小子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您在哪呢?会不会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