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安可走后,云绫提着个人委实不便再翻越汉中城墙,索性就在汉中前往何家村的大道旁安心等着燕家兄妹前来。
好在何道昌修为被废,也不虞他醒来后整什么幺蛾子。
天色渐亮,何道昌已醒,只是精气神全无,如同死尸一般不言不语,云绫正百无聊赖地逗弄着他说话。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燕家兄妹与二百亲卫齐齐出现在云绫视线当中。
“十七,这哩~”云绫丢掉手中的树枝,站起身高兴地跑到路旁冲着众人招手。
燕十七一眼便看到了云绫,当即止住队伍,与燕十六一起赶到云绫身旁,手边还牵着云绫的枣红马。
“姑娘,您可教我们担心了一夜!可有伤着哪里?”燕十七翻身下马,小跑到云绫身边上下打量着。
云绫由着她来打量,笑道:“无事,无事!我能有什么事哩?夜里可是逮着条大鱼哩,回去师父都得夸我。”
打量一圈,见云绫除了衣衫沾了些灰土,并无其他伤患,燕十七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燕十六已将一旁的何道昌绑了起来,提溜着走到云绫身边,问道:“姑娘,此人可是姑娘说的大鱼?”
闻言,云绫打眼一看,笑道:“没错,你二人定然猜不到他是谁哩!”
燕家兄妹对视一眼,燕十六毫无头绪地挠挠头,燕十七则在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她见云绫这般高兴,再联想到云绫此番前来梁州的目的,心中已有了八九分把握。
正当她欲说出心中所想之际,云绫却是按耐不住率先说出了口:“我跟你们讲哦,这人原先可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哩!”
闻言,二人心中一惊,燕十七虽有所猜测,但也没猜到会是传说中那位。
“无忧公子?”燕十七迟疑出声,说话间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何道昌来。
燕十六被云绫和燕十七的话连连惊到,手中一个不慎,直直将何道昌摔在了地上。
何道昌被这一摔,不由闷哼出声,低声骂道:“要提就好好地提,摔着你爷爷我了!”
云绫听了燕十七的话,也是嘴角一抽,暗道这妮子可真敢猜!
转头她又听见何道昌的低骂声,不禁踹了他一脚,娇喝道:“呦,没死哩!十六,给他嘴堵上,看他还敢骂不!”
燕十六应了声是,左右看看没有合适的东西,干脆就将何道昌的鞋子一扔,直接用他的袜子堵上了他的嘴。
见此,云绫嘴角又是一抽,旋即翻身上了枣红马,招呼着二人带上何道昌回城。
路上,云绫也将何道昌的身份说了。
闻得是阴阳二使中的阴使,燕家兄妹对视一眼,齐齐在心中为云绫喝彩,这等人物也能生擒了来。
他们当然不知安可的存在,云绫也不会与旁人说起安可分毫,这是规矩。
回到汉中城,云绫并未返回军营,带着亲卫们就直奔自己办公的地点,梁州都尉衙门。
此时天色尚早,街道上并无行人,他们一行也不用避讳什么,直接当街纵马疾驰,不多时就到了地方。
威武的衙门前,燕十六很有眼色地主动上前推开大门,迎接云绫入内,又亲点了十名亲卫在衙门前站岗。
今日,梁州都尉衙门算是正式开始办公了。
亲卫们入了衙门,就在燕十七的安排下接管了衙门的内外防务。
相较于众人的忙碌,云绫则要悠闲得多,亲自提着何道昌就去了审讯室。
进入审讯室前,云绫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吩咐跟来的燕十六道:“十六,你去寻我师父来,就说昨夜擒到了阴使,请她速来主持大局。”
燕十六领命而去,燕十七布置好防务正巧寻了过来,便陪着云绫一道进了审讯室。
将何道昌往木桩上一绑,云绫便领着燕十七坐到了对面,笑盈盈地看着前者,也不说话。
也不知是被自己袜子熏的,还是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何道昌此刻脸色已经惨白一片,在昏暗的审讯室内更像一具没有人气的死尸了。
云绫纤细白嫩的手指极富节奏地叩击着桌面,见何道昌有些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便吩咐道:“十七,找个东西给他把袜子去了吧,可别给熏死了。”
燕十七闻言,也不含糊,直接找了件长条刑具就挑走了袜子。
新鲜空气入肺,何道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即有气无力地说道:“公孙云绫,你,你竟敢这般对待本座!本座,本座与你不死不休!”
闻言,云绫一把拉住就要上手教训对方的燕十七,面露哂笑,回道:“就你现在这样,本姑娘一只手都能碾死你,还不死不休哩!你且等着,待我家师父来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说罢,她也不理何道昌如何,径自与燕十七一起安心坐等公孙玉瑶到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燕十六引着一红衣女子走入了审讯室,正是公孙玉瑶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