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珺一心挂在班日身上,当她目光停在纸面时怔住了,一股狂潮涌上心头,闻了闻图纸,翻来覆去反复确认,道:
“是。正是翁翁出事时丢失的彩礼。在哪找到的?”
掌柜:“班公子的房间,这只是小部分,官兵带走的更多。”
岑珺两眼一黑,踉跄了一下,哀伤的望住姑母:
“这…怎么可能?”
“廷尉府,去廷尉府。”岑姑母道
岑姑父叫住两姑侄:“等等!廷尉府的监牢也叫诏狱,关在那里的不是高官就是重犯,里面的人能出来的不多,外边的人想进去也很难。这一任的廷尉长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有一次一个大夫的儿子强闯民宅,污了清白人家的闺女。京兆府尹亲自拿人,搜遍了大夫阖府也没找着,实在没法子上报了廷尉府。廷尉长派出两百人掘地三尺,挖塌了大半个府邸,硬是把地窖挖了出来。班日亲口承认他是羿王孙,受不受宠都是皇族,不是我们这种平民想见就能见的了。”
廷尉府掌律法和诏狱,只审理大臣犯罪、各州郡的重大案件和疑案,能犯到它手上的都不是小事。
岑姑母急了:“你赶紧想个办法呀?”
岑姑父想了想,道:“也许武安侯可以?权贵之间多有交集,即便没有,他那样的身份总比我们有办法。”
岑姑母看了看岑珺
“我该怎么做?”岑珺迷惘
岑姑父踱了几步:“你们本就相识,这礼送的太重显得生份,送轻了又不符合武安侯的身份,就送我们店的炖品和名贵滋补品。”
岑珺来北军治所,李鼎很高兴,尤其是岑珺给他带了鹿茸汤、榛子糕、萝卜酥等甜点。她脸蛋更圆润了,但是脸色惨白…
李鼎:“本侯还没用饭,你来的真是时候。”
岑珺没想到他忙成这样,一个月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煞气逼人,即便是坐在圈椅里,也无法忽视他雄健的体魄。
“会不会太单了?如果方便,借厨房一用。”
“你会做菜?回京路上怎么没见你做?”李鼎喝了口汤,身体一下子暖了起来,看岑珺的眼神也暖暖的
岑珺局促,不是怕菜做的不好,这种粘人的目光真的令人难以消受:“下午才学的,做的不好。”
李鼎对外呼了一声:“来人!带小姐去厨房。”
卫兵领着岑珺还没出门口,李鼎又道:“看好了,别让她把厨房烧了。”
“是!”卫兵道
岑珺一股怒气漫过胸口,很快又被压了回去。
李鼎笑笑:“做的好本侯有赏。”
岑珺离去。
李鼎的笑容随着她的背影一同消失在拐角,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她没有直言,他亦心慰。
岑珺在厨房转了一圈,这里实在太简陋了,她以为所有的厨房都跟东海食府一样,洗菜、切菜、配菜、热灶、菜盘都有人备好,她只管炒就好。这半天的功夫她只学了素炒,后悔自告奋勇,也只得硬着头皮做了道清炒萝卜苗、回锅肉炒胶白,卖相勉强看得过去。可等她端上桌,青菜黄了,胶白外表一层白腻的猪油…
李鼎皱了眉头,伸出的手没处下筷:“东海食府改养猪了吗?”
岑珺心虚又不甘示弱:“堂堂侯爷不要以貌取菜,味道好就行。”
李鼎吃了一筷子,眉心蹙了蹙,放下筷子道: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吧,你想要什么?”
岑珺从袖口掏出几张图纸:“这是我翁翁被害前丢失的古籍,今天廷尉府在东海食府查抄了几个羿人,这些东西是从他们房里找到的。其中两位还是我家的常客,对我、对我家都有恩。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倒出乎李鼎意料,也不知是不是这丫头胡诌?
“本侯会让廷尉府彻查。”
岑珺急切:“我想亲自问问。”
“你当诏狱是菜市场吗?你什么时候能做上一桌可口的菜,在来跟本侯提要求。”
岑珺望了一眼发黄的青菜,小嘴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