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皇帝幽幽转醒,就看见坐在床头打着瞌睡的皇后,眼神复杂。
“暮雨!”皇帝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圣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德全,快请温太医过来瞧瞧!”皇后立即对着皇帝嘘寒问暖,又立即吩咐周德全请太医过来。
“朕这次昏迷了多久?”皇帝轻轻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圣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皇后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扶我起来!”皇帝动了动身体,感觉全身无力。
皇后靠近他,轻轻扶着他起身。
“圣上饿了吧?一会儿太医检查后,我就让周德全把粥提上来!”皇后扶着他坐好。
“皇后,有些事情......朕心里都明白,这次的事情,朕是中了昭妃的阴招!”皇帝有气无力的说道。
皇后脸色微变:“圣上,那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
“没有,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朕要说清楚!”皇帝抬手阻止皇后的话。
“你们先去外面候着!“皇帝看向周德全。
“皇后,你是朕的妻子,朕不想到死了,你还这么防备着朕,今日索性把话和你挑明了,皇位一直都是咱们儿子的,朕从来没有想过传给他人,但是承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仁慈有余,却不够狠辣,朕这些年来不管不问,就是想用其他人磨一磨他的性子,做皇帝不仅要宽厚仁慈,还要有强硬的手段和杀伐果断的心。”
皇后神色莫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帝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贺丞相在朝中经营多年,一直在等待庆王成年,他在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根基很深,动了他 ,就动了许多世家!”
皇后低眉说道:“朝堂之事,臣妾不敢妄加言论。”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不敢妄加言论就安静听朕说,咱们鱻国,三面环海,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是海上的风暴,其次是来自北狄的虎视眈眈,这些年来,北狄屡屡进犯,导致国库空虚,朕经常夜不能寐。”
皇后闻言低眉说道:“臣妾这些年来未能替圣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失职。”
皇帝闻言摆了摆手:“朝堂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帮朕分什么忧?”
皇后娘娘表情微妙,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却也没有出言反驳。
“这几年局势稍安,朕是真的从心里感到高兴啊!”皇帝脸色苍白,语气却有些自豪。
“朕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镇北大将军谢允之了,还有镇南大将军容琅了,这些年辛得有他们镇守边境,鱻国才能得几年平静,回想儿时,我们一起长大,如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皇帝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声音却透着浓浓的疲惫。
以前,皇帝很少和皇后说起这些,尤其是年轻的时候,他总是一身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