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儿看着那罐子,“若是将蚂蚁爬满人的全身,被那身上的蜜浆吸引,成千上万的蚂蚁一起啃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头子脸色已经遮掩不住地苍白,他惊怖地盯着风亦儿。
风亦儿一笑,“用噬魂蚁本是最好的,只可惜此地并无,不过,用普通蚂蚁也并无太大差异,只是时间恐要长一些才能入骨、噬肉,放心你不会死的,等你被吃的还剩一丝气息时,会再救活你,如此反复倒是挺有意思。”
头子看着眼前的女子云淡风轻说出的这番话不禁打一寒战,风亦儿示意狱卒,一狱卒将另一瓶瓦罐打开逐渐往头子身上放去。
“你,你未免也太过毒辣了!”
风亦儿展颜,“你又可曾听过,最毒妇人心呢?”
头子身体已经木住,见那蚂蚁开始爬上身体,他想后退手却无法挣脱。
风亦儿忽而凌厉道:“说!你们暗会的主子到底是谁!”
那些蚂蚁已经开始咬噬他的肉,疼痛愈加剧烈,他咬着牙忍住仍是不开口,可那锥心的痛感令人窒息,若是让自己被一刀致命还来得直接,这样折磨人的法子实在残忍至极。
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他的腰部和胸前已经冒着许多血窟窿眼,蚂蚁都已经在往那肉里钻,就连两个狱卒都开始看不得了,风亦儿毫无波澜地坐在一旁椅上,其实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赌注,能不能赢就看这人的耐力了。
头子的惨叫声横遍整个房间,他终于忍不住吼叫道:“我说!”
风亦儿即可示意狱卒停止动作,用布条抹去着有蚂蚁的地方。
头子的嘴唇已经哆嗦干裂,他咽咽口水声音嘶哑道:“我们每一次行事都是由不同的人送来指令,却并不知主子是谁,就连那些送信的人我们都不曾见过面孔。”
风亦儿紧眉不语,这倒是个难题了,“然后呢?”
“我们都是从大牢里或是各处被救出的,他们要我们换了面孔帮那人做事,受他恩惠还能照顾我们的家人,我们本就是将死之人无所顾虑,可是那人是谁我们真的不知道。”
风亦儿沉气后转身离去,她立刻回到司堂,孟迟急忙上前问道:“如何?”
风亦儿沉稳说着:“暗会的主谋只有一个男人,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利用家人和恩惠来操纵他们,不过那头子说他们也并未见过真正的幕后主使,这话,倒却是不知真假……”
众人一番思索,既是讶异这不易得来消息,也在惊叹风亦儿的本领,她竟然真的有本事让那些人开口了,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元众门获得的第一个线索。
风亦儿又说道:“不过,这些事情还有待推敲,也许只是烟雾缭绕。”
孟迟慎重点头,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禁感叹:“好,你能问出这些已实属不易了,想来我们还可以再试探试探。”
净于眠也上前夸赞风亦儿:“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家竟这般有胆量,让我们这些老辈都自愧不如啊。”
风亦儿微微一笑,心里却仍想着那头子的话,似乎总觉有些不对。
夜色渐浓,风亦儿一行人在讣刑司前的孟府住了下来,江青初毕竟是元众门门主,他和卫慕宣要等这事完全调查清楚后方能回禀万启殿。殊不知这孟府中,有人正在蠢蠢欲动伺机行事……
翌日,风亦儿妆毕出了房门在厅内与众人聚齐,昨日那头子伤的不轻,孟迟下令给他松了铁链休息一夜,这会子众人又打算再去讣刑司审一审那人。
风亦儿他们正要出厅去,一狱卒突然火急燎燎地跑来,“大司不好了!”
孟迟还未问话,那狱卒便忐忑不安地吞吐着:“那,那些暗会的人,都死了!”
孟迟厉言:“什么!”
风亦儿凝神一惊,大家迅速去往讣刑司,牢房通道内渐渐挤满了人,只见三间牢房里的那些恶徒全部筋骨断裂而亡,那头子也不例外,甚至比其他人死相更加惨烈。
孟迟怒火中烧:“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死了!”
几位看守的狱卒立即跪了下去,一人抖着说道:“大司,您昨日吩咐后我们就加强了守卫一直都在外面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昨夜我们都昏迷了过去,竟然没有察觉,方才醒来后进来一看,这,这些人就已经死了……”
大家惊异又疑惑,是谁杀的?难道是暗会之人知道了他们被关在这里?
卫景衍进去查看,周围并未留下什么痕迹,江青也去看了看其他的另外两间牢房,两人随后卫慕宣对孟迟说道:“孟术师,恐怕是暗会的人干的。”
孟迟使劲捶了牢门一拳,“可恶!真是狡诈!”。
风亦儿颦蹙着眼间思虑不断,不对,就算是暗会那些人知道他们的人被抓了,顶多找去了阜城,一路来元众门未曾与什么外人打过交道,来这长陵城也是大家突发奇想,按理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难不成他们暗会的眼线已经布满了每一个角落,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