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这种欲望和挣扎不会轻易消散，它会继续在黑暗中滋长，直到有一天彻底爆发。

车子在颠簸中继续前行，废土上的黑夜依旧漫长无边。

小雨和虎子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在这片死亡的荒原中活着抵达霓虹城，也希望他们能够熬过这场内心的战斗，保留最后的理智。

大壮那低沉的声音像是一阵幽灵般的风，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小雨和虎子都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看向了他。大壮平时沉默寡言，鲜少主动开口，但此刻，他那压低的语气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威胁和不安，仿佛在揭开一个禁忌的秘密。

“你们有没有想过，”大壮靠近他们的耳边，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们可能是被精神污染了。”

小雨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立刻明白了大壮的意思。三号绿洲城，那是废土上的一处禁地，曾经是繁华的避难所，但后来，那里的人们开始出现了诡异的症状。

最开始只是轻微的幻觉和错乱，接着便是失控的暴力行为，最终，他们变成了畸形的怪物，失去了所有的人性。

“你是说……”虎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铁棒，仿佛那是唯一能让他保持理智的东西。

“对，”大壮继续低语，他的目光扫过正在前方的乔娜，那目光里带着一丝恐惧和疑虑，“三号绿洲城里的那些人，他们的症状是疯狂和畸变，而我们……可能是另一种症状。我们不会变成怪物，但我们……会被乔娜吸引。”

小雨的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

他回忆起刚才那些荒谬的念头，那种无法控制的欲望和冲动，似乎在一瞬间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精神污染——这个词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脏。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乔娜的痴迷并非仅仅是出于对她身体的吸引，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难以抵抗的力量在操控着他们。

“这怎么可能？”虎子低声咕哝着，额头的冷汗开始蔓延，但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不安和怀疑，“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我们真是被污染了，早就……早就应该失控了。”

“也许我们的症状比较轻，不会直接变成怪物，但你们看到了，乔娜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同。”大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的力量，莎布-尼古拉斯的影响……我们可能正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慢慢失去自我。”

小雨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脑海，冷得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冻结。

他不愿意相信大壮的猜测，但心中的恐惧却在不断扩散。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每个人都在危险之中，不仅仅是因为废土上的怪物，更是因为他们内心的改变。

“我们怎么办？”小雨低声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他不敢看向乔娜，生怕自己一旦直视她，就会再次陷入那种无底的欲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