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给老管家也倒了碗茶水,然后坐下来对公孙毅说道:“你我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打发别人来找我就行,你还是尽量少在大街上露面为好,以防被别人认出来。虽然宣化府那边捉拿你的官文没有下来,但你也要多加小心,不能不防啊!”
公孙毅见对方时刻为自己着想,心里非常感激,抱拳当胸,开口说道:“多谢沈大哥惦记,小弟知道了。”
二人正在谈话间,突然从后边的内屋中传来小孩的哭声,紧接着又有女子哄孩子的声音。公孙毅就是一愣,沈朗连忙解释:“公孙公子莫怪,是我那小儿染了风寒,故而哭闹,内人正在里面哄他睡觉,大家不必在意。”
公孙毅“哦”了一声,问道:“你家令郎病情如何?可否请了郎中医治?”
沈朗微微叹了口气,“小儿两岁有余,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虽然请郎中开方抓了药,可依旧不见好转,特别是今日上午到现在愈发严重了,小孩子不像大人,一旦有病就哭闹不止,实在是令人发愁呀!”
他目光暗淡,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一旁的老管家看了一眼公孙毅,然后对着沈朗说道:“我家大少爷也精通医术,不如让他看看或许能有好的办法。”
沈朗听老管家这么一说,抬起头看了看公孙毅,有些不太相信,只见公孙毅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和宣化府善和堂的周郎中学过一些医术,如果方便到可以试一试。”
沈朗听公孙毅这样说也不好拒绝,反正看一看也无妨,不如让他试试。于是说了句稍等,他便进了内屋。片刻,门帘一挑,沈朗在前,一名妇人怀抱着小孩儿在后,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妇人相貌端庄,打扮得体,抱着孩子过来给公孙毅见礼。公孙毅连忙起身,口称大嫂,也给她施了礼。之后又详细询问了一下孩子的病情。
听沈夫人讲,前两天晚上天气炎热,睡觉时开了窗户,早上起来孩子就无精打采不爱吃东西,当时夫妻俩并没在意,谁知从昨晚上起,孩子突然发起了高烧,哭闹不止,今天找来郎中医治,虽然吃了药却人不见好转。公孙毅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又用手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虽然没有温度计,可依照经验判断,大概得有三十七八度,甚至更高。
公孙毅不敢怠慢,稍加思索写下一张药方交给老管家,让他立刻雇辆马车前去抓药,再把自己的酒精取来,越快越好。老管家接过药方,急忙出门而去。趁这功夫,公孙毅让沈夫人把孩子放在床上,用湿毛巾敷在孩子的头上和前胸,另外还不停的擦拭着孩子的手心和脚心。孩子发出阵阵的啼哭,那妇人在一旁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安抚孩子。
过了一阵,老管家回来了。把药煎好,给孩子灌下去,公孙毅又用酒精轻轻按摩孩子的穴位,手心和脚心也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湿毛巾换了几遍,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活之后,孩子终于不那么热了,或许他感觉好受了一些,在公孙毅轻轻的按摩之下,他渐渐的睡了过去。公孙毅见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对沈朗小声说道:“令公子暂时好了许多,可难免一觉醒来病情复发,如果继续出现高烧的症状,你就依照我刚才的办法去做,直至他退烧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