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临近开学的日子,顺子旧的旅行袋里又放满了父母的心意:吃的东西很单一。不舍得吃的糖果、点心,生花生仁;晾干的、熟的小银鱼;地瓜干等等,还有苹果之类的农村常见的东西,还有些换洗衣服。
临近二月二,龙抬头。吃完了煎饼,顺子又剃了头。高高的个头人很精神,眼睛也很亮。但是脸上很瘦,单薄的样子。
妈妈把煮的鸡蛋和路上吃的东西放在一个网兜里,套上一个布袋挂在自行车手把上,老石把点了无数遍的钱用报纸包好,让顺子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只留买车票的钱。旅行袋绷紧在后座,到十几里外的火车站坐车去学校,自行车放在附近的亲戚家里,老石头有空的时候去骑。当顺子看到当妈的眼泪含眼圈的时候,自己的鼻子也是一酸……
“顺子,快点走吧,火车都是定点的,不等人。”老石挥着那只粗糙了半辈子的右手,让顺子赶紧上路。
“记得来信。”妈妈哭了。
顺子突然感觉贴在内衣口袋里的各种一块、一毛凑起来的钱突然间变得有些滚烫,像尖锐的针尖,像跳动的音符,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了父母的期待,更何况哥哥姐姐们过得都不算好……
在骑行的山路上,顺子还一路张望着,期待某个身影的出现,以至于心神有点恍惚,差点摔进了路边上的沟里。但他失望了,至到火车站买完了票,也没有看到那个期待的身影……
正当他失望了,耷拉着眼皮,无精打彩地靠在车站凳子上的时候,那声熟悉的、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耳朵边炸响:“喂,你在等我吗?”
顺子激动地站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不能对你太好。我爸说女孩得稳重点,我妈也说太主动了男人对你就不当回事儿了。对吗?”
三儿歪着头盯着顺子的眼睛。
“你爸妈说的都对。”
顺子的心里确实有点像现在人说的习惯了的感觉,对三姑娘的心意有些时候也不是说言听计从,这一下点醒,顺子由衷地佩服。
“还有什么的?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