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院子里也恢复了安静。佩菱和听兰脚根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姐,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听兰超级小声地说着。
“我也是……”佩菱的声音还听得出有那么一丝颤抖,不过心跳的频率比刚刚平复了许多,看着听兰吓得惨白的小脸,关切的问道:“你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听兰抚了抚胸口,轻声答道。
“那些人走远了,不知一会儿还会不会有人来这边,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佩菱说着,拉起了听兰的手。
听兰点了点头,便随佩菱急匆匆地回盼月楼去了。
到了盼月楼,佩菱回到卧房,听兰在门口把风。一进卧室,溜溜还是那样慵懒地躺在床边,见到佩菱回来便站了起来,冲着她“喵”地叫了一声。佩菱一只手抱着木匣,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抵于唇上,对着溜溜“嘘”地一声,便向床边走去。
卧房的地面上铺得都是上好的楠木,佩菱来到床边,溜溜仿佛看懂了佩菱的意思,没有再出声,站在床边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她用之前买的短剑对准了木板之间的缝隙用力插了下去,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把床下地面上铺着的楠木地板翘起几块。
之后她在地上继续用短剑挖出一个洞,将那装有南海赤珠的木匣放了进去,洞的大小刚刚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便小心翼翼地将之前翘起的木板盖了上去,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一切都收拾妥当,佩菱对着溜溜轻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
溜溜这时竟好像听懂一般,“喵”地叫了一声,便又懒洋洋地趴下了。
佩菱出了卧房,对守在卧房门口的听兰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回前厅去,毕竟离开的时间久了,难免钱家的人会怀疑。听兰早已备好一个汤婆子让佩菱暖手,佩菱接过汤婆子想了想,让听兰到屋中再取件斗篷来,自己便打开屋门,刚要踏出盼月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院中。
佩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他怎么会在这?
钱俊毅听到开门声立刻回过身,在看到佩菱的那一刹那,原本焦急担忧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笑意:“菱儿,原来你真的回来了!”他一个箭步走到佩菱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关切道:“菱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谢毅哥哥关心,我……”佩菱正犹豫着话该怎么说,听兰便立刻从里面抱着斗篷跑了出来急声道:“小姐,斗篷找到了!快披上……钱公子?”
听兰看到钱俊毅时也惊得顿了一下,忙行了个礼,随后给佩菱披上了斗篷,钱俊毅也笑着点了下头。
听兰一边给佩菱系着斗篷,一边对钱俊毅说道:“小姐方才忽然感到风邪入体,冻得手都僵了,于是奴婢便陪着小姐回来取个汤婆子,再加件衣裳……”
佩菱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听兰正在系斗篷的手,继续道:“事出突然,佩菱不想让钱伯父和伯母为了这等小事担忧,于是便自己回来取了,是佩菱礼数有亏。到是毅哥哥怎得也过来了?”佩菱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她心中却无比急切地想要知道,钱俊毅到底是何时寻不见她的,又是何时来的,是跟过来的还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手冻僵了?我看看。”钱俊毅直接拉起佩菱的一只手,还好是温热的。
“看来这汤婆子确实有用。”钱俊毅笑了笑道:“方才在院中寻不到妹妹,着实担心,便一路寻到了盼月楼,见灯亮着,就想妹妹是否回来了,于是进院在此等候,没想到方才进来,妹妹就出来了。”钱俊毅笑道:“看来妹妹与我果真是心有灵犀,才能让我这么轻松就寻到了!”
“呵呵呵呵……”佩菱僵硬地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抽回了手。
忽然,一道黑影落在院中,待那黑影起身一看,正是若林。
若林拱手行礼道:“少爷,苏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等候多时,子时将至,请速随属下过去。”
“好,菱儿,我们快过去吧。”钱俊毅示意若林掌灯,自己则是侧过身给佩菱让出了一条路。
一行人回到正厅,还未进入厅中便听到钱太师开怀的笑声,进去一看,钱太师和夫人坐在上位,正和坐在旁边的男子相谈甚欢,此人竟是夜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