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属下这就去备马。”说罢,若林忙转身奔去马舍牵马。
众人在一旁见状,全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有人忽然说道:“钱大人,要不赶快报官吧!这光天化日之下却了婚轿,可得赶紧追回来啊!”
“是啊是啊,钱大人,快去报官吧。这要到时候新娘子那边出了什么差池,这……钱府也颜面无光啊……”有人在一旁应和着。
若林已将马牵来,钱俊毅一个飞身跃上马背,手执马鞭对着方才那人说道:“我的娘子不会出任何差池。望阁下说话还是注意一些。”
那人见状忙低下头向后缩了几步。
钱太师见场面尴尬,刚要说什么,忽听有人喊道:“看,那边不就是迎亲的轿子吗?新娘子到了!”
钱太师闻声诧异地瞪大了双眼朝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钱俊毅也随之回眸望去。
只见八个大汉抬着轿子,前面还有个媒婆模样的嬷嬷引着路。吹奏班的师傅见状忙架起了乐器,一个个吹打起来。
钱俊毅眼中含笑,菱儿,是菱儿。他轻轻一跃翻下马背,整理好衣衫在门前站定。钱太师和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于是钱太师怒得甩袖,回身进了府门。
轿子在欢闹的唢呐声中缓缓落下,嬷嬷掀开轿帘,佩菱端坐其中,钱俊毅开心地走上前去,在轿门入向佩菱伸出一只手,轻声道:“娘子,为夫来接你了。”
佩菱轻轻地抬起一只手搭上他,二人缓缓走出轿子,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之下,入了钱府。
步入正厅,钱俊毅牵着佩菱的手缓缓入殿,整个人如沐春风,脸上都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
二人走到钱太师和钱夫人面前,二老端坐于上位,钱太师的眼中尽透着狐疑,心中暗暗揣测:这今早明明吩咐下去了,怎么会……坐一在边的钱夫人也是神色异常,眼神闪烁。
这时,一位老者上前,此人便是钱俊毅的外祖父,钱夫人的父亲,也是原翰林院大学士。老者年过七旬,一上来就文绉绉地讲了很长一段三纲五常,搞得在坐亲朋都有些昏昏欲睡,终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老者才宣布:“毅儿,吉时已到,你二人且行参拜之礼罢。”
钱俊毅乖顺地作揖向老者行了个礼,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声道:“一拜天地。”
钱俊毅与佩菱双双转身下跪,向天地行叩拜之礼。
老者又道:“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钱俊毅方要下跪,只听旁边佩菱忽然发声道:“且慢。”
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自己已年过七旬,从未见过哪家的新娘子在拜天地的时候出言顶撞,这个未来的外孙媳妇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当场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怔住时,只见佩菱向前轻轻迈了一步道:“敢问阁下,如今佩菱家父家母均已不在人世,应如何拜之?”
老者见她发问,遂答道:“既已嫁人,古礼都讲究嫁夫从夫,自然是敬公婆如父母,拜公婆即可啊。”
钱太师原本就心存狐疑,见佩菱这般发问更是怒上心头,低声道:“菱儿,你这是做什么,如此荒唐不知礼数,还不快退下。”
谁如佩菱闻声,并未退下,反而像定拿定了主意一般,直直地向钱太师走去。钱俊毅见状心中紧张万分,不知佩菱要做何事,轻轻上前伸手拉了拉佩菱的衣袖,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菱儿,堂还没拜完呢,有什么事晚些再说,下面这么多亲朋都看着呢……”
佩菱用力甩开了钱俊毅拉着衣袖的手,大声道:“那如果,我的父母就是被这公公所害呢?”
“你在胡说什么!”钱太师的脸涨得通红,急声大喝道。
佩菱闻言一把拉下盖头,手快速地从腰点抽出短剑冲着钱太师大声喝道:“我是否胡说,钱太师你自心中有数,今日我就要你为苏家上下几十口人偿命!”
说罢佩菱脚下发力,内力于身体中汇于剑端,直直地向钱太师刺了过去。
钱太师被佩菱的举动吓得征住,钱夫人见佩菱此举也忙从椅子上起来,可是她从未修行,速度怎可与佩菱相较。在场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佩菱紧闭双目,朝着那人心脏的方向用力刺了下去,她只觉短剑一道阻力之后,便有热腻的液体溅射到自己的脸颊上,手上……
待她睁开眼,看到短剑已深深刺入前方男子的心脏,鲜血顺着剑柄流淌,佩菱抬头看去,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毅……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