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深夜,拓跋凌竟想要跟许满仓一同入眠。
许满仓自然不能不答应,于是他也跟着体验了一把王的待遇。
但北狄王跟乾国的皇帝不同,他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么的精致。
甚至还比不上乾国普通贵族那般讲究。
两人简单洗漱过后,躺在一张普普通通的木床上。
这张床甚至比不上天外天他睡的那张。
没有架子,没有昂贵的布料装饰,没有任何的遮挡。
只是一张很矮的用木头做的床,比普通牧民直接睡在兽皮上要好一些。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许满仓望着高高的帐顶,不远处留了一盏小儿手臂那么粗的牛油蜡烛。
还有一个女仆,跪坐在一旁,时不时用一根小铁棒来挑拨火捻。
这种蜡烛燃烧起来,有一种味道,乾国人应该是闻不惯的。
但许满仓并不觉得难闻,身边躺着是整个草原的王,他心里在此时却很平静。
“你的母亲应该非常恨我。”同样睡不着的拓跋凌突然说了一句。
许满仓没有作声,拓跋凌也不介意,只是轻轻的讲述着。
“当年她来刺杀我,我将她擒下后,强要了她。”
这句话让许满仓并不太舒服,但对拓跋凌来说,他堂堂草原的王,想要任何女人都是合理的。
“原本我想将她永远留在草原,可是我知道那不一样。”
“我可以强留她的身体,但是得不到她的心。”
许满仓听到这里,扭头去看拓跋凌。
“呵呵,其实是我也一直也有些后悔,女人只要身体就足够了,要心干什么?”
“草原上的男人,应该像天上的雄鹰一样,不受任何拘束,可是偏偏,你母亲在我的身上套了一个环。”
“这个环不会影响我,却会让我不舒服,时时刻刻的挂念着。”
拓跋凌躺在许满仓身边唠叨,说是父子,不如更像是在跟自己的兄弟述说。
这让许满仓想了阿勒卜,那个一直在他身边念叨着,要拿到第一勇士的奖励回去送给嘎吉尔。
“哈只儿,我虽然是王,也有很多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母亲那样让我念念不忘。”
“你长得,跟你母亲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不像我,像她。”
“从第一次你以阿史那族勇士的身份见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许满仓的身体轻轻一震,他明明是假的,怎么会像?
可是看拓跋凌说话的语气,并不是他在故意说好听的话,而是他真的觉得像。
拓跋凌拉出一条用羊毛织成的薄毯,盖在许满仓的身上:“草原的夜晚有些凉,盖着些。”
给许满仓盖上毯子,拓跋凌的手就搭在他身上,十分的亲密。
“孩子,我知道她恨我,也知道你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恐怕不会听到什么关于我的好话。”
“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想跟你说,无论你的母亲让你来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相反,我还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喜欢这里,愿意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