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峰正想着怎么跟方多病接触上呢,就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
“给我老实一点儿。”
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被一个手持双锤的凶悍男子,一脚踹了进来,撞在沈皓峰身边的桌子上。
“他娘的,敢耍老子。你说你行医需行卦问天,行卦就行卦,却偏偏要那狗来叼,日日叼来下下签,你这是消遣大爷玩呢?!”
踢人的男子大声呵斥。
看到被踢的人,沈皓峰的眼睛一亮,因为这人也是主角之一。
十年前,他曾是四顾门门主、武林盟主,是天下最快的剑,那个时候,他还叫李相夷。只可惜和魔教盟主笛飞声一战,受了重伤,内力只剩了一成。
不光受了重伤,还身中无法化解的剧毒,如今化名李莲花,拥有一座名为莲花楼的可以移动的居所,成了一名游方郎中。
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了神医之名。
“到底是你行医,还是狗行医?”
撞在桌上的李莲花,瞥到方多病身上百川院的腰牌,顿时有了主意。他从桌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说的对,这畜生呢,有时候不仅会行医啊,还比人讲道理多了。”
“今日你若再不出手救人,我就废掉你这没用的爪子。看你还怎么跟我们耍花腔。”手持双锤的大汉,懒得听他废话。
话音一落,他手里的锤子,就扫向李莲花。
早已打定主意的李莲花,假装躲避,摔倒在了方多病那一桌。
方多病初出茅庐,又是少年心性,还挂着百川院的令牌,怎么可能不管,当即就救下李莲花,还顺手制伏了那着双锤的汉子。
李莲花之所以选中方多病,不光是看方多病年轻,还因为他身上挂的牌子,是百川院一位故人的,并非是方多病的。
丝毫不知被算计,仗义出手的方多病大声道:“小二,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若是打人的和被打的,怕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方多病干脆将小二叫了过来,好更快更清楚的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他的话,小跑过来的店小二赶忙开口,“这几位爷停了一口棺材在后面,抓了一位郎中回来,非逼着他把棺材里的人救活。这位郎中也真是有趣,说他救人需要一个条件,得让他家的狗叼出上上签才行。”
小二都替李莲花觉得难,“这人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把死人救活呢。”
等小二,方多病看向手持锤子的大汉一帮人,“这位兄弟说的没错,人若不讲道义,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呢?”
李莲花连忙点头。
“臭小子你什么来路,竟然敢管风火堂的闲事?”武功不敌方多病,双锤大汉气势却不输,当即自报家门,企图让方多病识趣,不要多管闲事。
方多病可不吃他这一套,不说家世让方多病将区区风火堂不放在眼里,就是他如今一只脚踏进百川院的身份,也让他注定要管这闲事。
通过了百川院的考核,方多病如今只要再破三件案子,就可以正式成为百川院的刑探。
这个世界,百姓犯事,归朝廷所辖的监察司管,而江湖中人犯事,则归百川院管。
“我是谁?”方多病凹了造型,拍了拍身上的令牌,“百川院。”
一看到百川院的牌子,双锤大汉顿时挤出一道笑容,“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原来是百川院的兄弟,在下不知,多有得罪。只是我们风火堂并未犯事,不知百川院,为何非要与风火堂过不去?”
既然打不过,当然就得讲道理。
拳头大的时候,拳头就是道理。一旦打不过,那就用嘴讲道理,江湖中人,都擅长这个。
“以多欺少,不公。以有武欺无武,不义。这不公不义之事,我们百川院的人,自然是遇一件管一件啊。”方多病理所当然道。
先前他在说话的时候,李莲花一脸的不耐,这会儿他的话音一落,李莲花却是大声道:“说得好,说得好,小兄弟,你是百川院的刑探?那你来的好,来的正好。他们杀了人,你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沈皓峰坐在桌上看着,觉得李莲花的演技还是略显浮夸,也就哄骗哄骗方多病这样的毛头小子,换个精明些的老江湖,这会儿都不至于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杀了人?”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方多病立马追问,“杀了什么人?”
身上可是还有三件案子的考核呢,所以一听他们杀人,方多病的眼睛都亮了。
手持双锤的汉子急忙解释,“我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只是不该在此刻死。”
什么叫不该在此刻死,方多病都被他说胡涂了。
不等方多病开口,站在一边的李莲花已经抢先朝双锤男呛声,“你说几刻死就几刻死,阎王殿是你家开的啊。”
“好了,别说了。”方多病打断了李莲花的话,“人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到了酒楼后院。
双锤男他们运来的棺材,就放在这儿。
棺盖打开后,看到里面躺着尸体,方多病立马道:“神偷妙手空空?”
“是他。”双锤男点头。
方多病将佩剑交给随从,伸手探了探妙手空空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之后又扯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胸口的一块淤痕。
“口鼻冰凉,气息全无,毫无脉搏。”方多病道:“死的不能再死了,至于这死因嘛,大概就是你这流星锤了吧。”
这…
双锤男急忙解释,“少侠,他偷了我们风火堂的镇堂之宝,这贼人可是少林俗家弟子,练过金钟罩,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附和,不相信妙手空空这么容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