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刚过饷午不久,天色阴沉的可怕,这是大雨即将到来的节奏。
王善安紧催毛驴,终于在大雨落下来前,来到了一个荒村。
自从进入交州中部以来,可以说是民生凋敝,十室九空,虽不至于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但也相差不远了。
“竟然把交州祸害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荒村中破烂不堪的屋舍,王善安感慨了一句,催动毛驴踏过横生的杂草进入了村庄。
出乎意料的是,村庄中竟然有人声传来。
“咯噔咯噔~~~”
王善安边选择合用的房屋,边循着人声催动着毛驴往村里走。
这半个村庄,房屋都是土坯茅草屋,要么倒塌,要么破损,挡不住风雨,只有村中间这间大院落里是青砖蓝瓦,应该是村中地主的住所,虽然有的地方也破损了,瓦片脱落,露出了大洞,但也比土坯房子好上很多,起码遮风挡雨也十足够了。
可这个院落已经有人了,王善安听到的人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王善安骑着毛驴站在院落门口的时候,屋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或好奇,或戒备地看着他,无一例外,手都握在武器柄上。
与此同时,王善安也在打量着这一群人。
这群人一共有八人,一老者搭配七个青壮,都坐在院落的厅堂中,因为天色还没黑,厅堂中堆起了柴禾,但没有点起篝火。
院子里停着几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东西,用雨布盖地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几只马匹拴在一侧的偏房里。
这群人已经做好了在这里避雨的准备,应该是常走这条道路的人。
“各位请了。”王善安没有进院,停在院外,在驴背上拱手行礼,“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在这里避避雨,我刚才看过了,除了这里,这个村中已经没有了合用的房屋了。”
“先生几人?”八人中的老者出来搭话,可以看出他是这伙人中的主事人,“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人多物杂,先生人多的话,地方怕是不够用。”
“只有王某一人。”王善安说道。
“啊,就他一人啊,真够胆大的。”
“他还带着剑呢,怕不是简单人物。”
……
听到王善安孤身一人,屋里人相互之间议论了起来。
“咳咳~~”领头的老者重重的咳嗽了几下,止住了几人的议论,“既然只有先生一人,那请进来吧,这里的地方还算大。”
“多谢各位了!”
王善安拱手道了声谢,跳下毛驴,牵着毛驴进入院落,把毛驴拴在一个还算完整的偏房中,这才带着白狐走进厅堂。
厅堂面积不小,折合成前世的单位来算,也有一百来平米的样子,厅堂内没有家具,显得空荡荡的。
王善安扫了一眼,再次拱手谢道,“在下王善安,在交州游历,再次谢过各位了。”
“王先生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过来坐吧!”领头的老者说道,态度并不像上次的那些行商那么戒备。
王善安再次拱手致谢后,走过去坐在了他们旁边。
“王先生你孤身一人走这条路,不害怕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率先问道。
王善安指了指跨在腰间的宝剑,“呵呵~~王某还是有些粗线功夫傍身的。”
“王先生你是哪里人士啊?”又有人问道。
“阳州杭州府人士。”
“阳州?听闻阳州遍地良田,撒把种子来年就能大丰收,是这样吗?”
“呵呵~~阳州农田是比交州多些,但想大丰收,除了靠老天爷慈悲,风调雨顺外,也得靠农人一年四季辛勤耕耘劳作。”王善安解释道。
“我就说嘛,哪里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又一人说道。
“对极对极,这位小哥看的明白!”王善安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