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看着手里的册子一目十行。

［你会有孩子吗？］

“不会。”

［为什么？我还在神殿里的时候，大多数人不是来我这里求烟缘，就是求生个女儿，甚至还有人祈求我帮她们已经诞生的儿子塞回孕果里重新换个女儿。］

“我为什么要有孩子？”

［可是你不是要结婚？结婚了，不是就要有孩子？］

“你不是关在神殿里几千年，怎么这个时候传统的像个人一样。”

燕栖夜脑海里的声音闭了嘴。

看了一遍流程便记住了的燕栖夜合上册子，摸出枕头下的匕首转了转，在左手指尖上划上一道。

血滴落下来，在落在地毯上前被一簇火焰燃尽。

火焰蔓延上燕栖夜清瘦的手腕，再蔓延上她的指尖，愈合了那道伤口。

［嗝。］

吃饱喝足了的凤凰满足地躲了回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没有。”

凤凰半信半疑。

“我只想让你吃人嘴软，别总是突然冒出来和我聊天。难道我大婚晚上你还要看着？”

［不能看吗？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我都可以帮忙决定哦。］

脑中雌雄莫辨的声音洋洋得意。

燕栖夜：.......

“滚。”

凤凰闭上了嘴。

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看上了这家伙。

当年这家伙诞生前，祂惯例往皇室即将添的灵魂那儿看了眼，然后就看见了这家伙的蛋。

夺目的金色花纹。

祂最喜欢的颜色。

祂飞过去落在蛋上，欣赏蛋壳上的花纹，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纹了。

还是个小皇女。

等她出生祂一定要在外头搞个盛大些的欢迎仪式。

比如什么百花齐放，什么万鸟朝凤，什么祥云不散，通通来上一遍，来它个十天半个月的！

祂喜欢的小家伙必须要足足的排面！

做好这个打算的凤凰日日守在这枚蛋身边，生怕别的哪个凤凰见着了和祂抢，就等她的母亲来神殿接她的时刻给她创造祥瑞。

结果破壳的那天，还没有等祂激动地向外界啼鸣两声宣告她的诞生，就被破壳而出的手掐住了脖子。

［闭嘴。］

为什么，会说话？！

［你想对我做什么，火鸡？］

身上火羽熊熊燃烧的凤凰：......

祂在想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又是个连诞生都还没有诞生的小孩，不能怪罪她。

她还是个胚胎！

能骂鸟吗？！

［我想为你庆生。］

［庆生？］

靠着自己从蛋壳里爬出来的小家伙有模有样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不是地狱？］

凤凰：？

［啧，麻烦了。你说的庆生是什么？］

［在你从这里出去的那一刻，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刻引起天地异变，然后我再出现为你赐福。我可是神明，小屁孩！］

［那有什么用？］

凤凰闻言宽慰着自己：还好，看来就是个小孩，不是什么变种。聪明些正常，金色的蛋出来的嘛，理解。

看看这小家伙，就连赐福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真可爱。

啊，祂决定了。

让祥云天天挂她头上好了，她走哪儿挂哪儿。

［让你一诞生就成为最受宠的小皇女哦，因为我的赐福，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

话还没有说完，凤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祂看中的小皇女把祂抓着脖子甩了出去。

［哦，那不就是出头鸟。］

凤凰：？

在骂祂吗？

［一出生就是个靶子，枪打出头鸟，真有意思。］

凤凰：？

枪是什么？

长枪吗？

［我不要你的赐福，要你跟着我怎么样？］

凤凰：......

［怎么了？你不是自己说要给我偏爱吗？那我赊账和现用有什么区别？要是要的多我也可以付钱。］

祂是不是太给她脸了？

祂堂堂一位神明，就算是这小家伙的祖宗来了也得在神殿里给祂上香磕头，岂能够和一普通人类结契！

［好啊，当然没问题，我的小殿下。］

比起刚出生就给她一切，祂还是想亲眼看看她怎么靠自己的。

她身上的力量不知来源何处，对祂也有益处。

反正只是百年的时间。

祂最不缺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