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副将大腿上有一处伤的颇重,恐需要好生将养些时日,才能恢复。
“怎么样?”乾武帝看向才替赵德海查看过伤势的太医,沉声发问。
“回禀陛下,赵大人此剑惊险万分,只偏离心口不到半寸,索幸只是失血太过,未有大碍。”
“另外赵大人腰腹上、肩胛处的伤也需要仔细调养,否则日后或成顽疾。”
得了这话,乾武帝的神色这才缓和几分。
此去百余人的队伍,回来的不过十余个,其中还有几人是赵德海的家丁。
乾武帝看了几人一眼,沉声道:“好好养生。”
话落,帝王扬长而去。
大亮的天色里,各处营帐间火光还未来得及熄灭,璀璨非常。
乾武帝才一走出营帐,大太监王喜便跟了上来:“陛下,查过了,确实都是清远侯府的家丁,其中一人是先二皇子的手下,其他皆是老侯爷曾经的兵士。”
这些兵士或因为年龄、或因为身上有伤,不适合再上战场,故而被清远侯府收入府中。
好在本就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一行人,再加上这些年在清远侯府也不曾懈怠,故而虽为家丁,却也都有一身的真本事。
“他缘何出现在那?”乾武帝眯起眼,再度开口。
显然,多疑是帝王的本性,绝不会因为一场生死之战,便对你委以十二万分的信任。
“赵大人比您更早一刻带人晨猎,似是怕天色大亮后与人冲撞,故而行径较为偏僻。”王喜躬着身子开口。
闻言,乾武帝没再多问。
确实,这些年清远侯府一直格外低调,只不过是这次狩猎中,露出了野心。
他从不讨厌有野心的人,只要他的野心配的上他的实力!
只要他足够忠诚!
*
另一边,沈舒意于姚卉妍的营帐中同她对弈,听了金珠送来的消息后,执棋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赵家的人都很拼,看似低调,每个人骨子里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疯狂。
她猜到了大舅舅会不顾一切抓住这个机会,却没想到他宁愿为此豁出性命,也要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搏一份前程!
毕竟替帝王挡刀,这可不是苦肉计。
刀锋剑刃,稍偏半寸,便是生死两重。
好在,大舅舅赌赢了。
纵是乾武帝看穿清远侯府的野心,可至此,侯府总算从进入帝王的视线,走到了帝王的思绪里。
一场晨猎惊心动魄,因着乾武帝受伤,原本定于上午的为太后庆贺的大典,挪至了午后。
沈舒意心情不错,眸色清冽。
没多久,玉屏匆匆而来,低声道:“小姐,雪卿小姐送了一匣子首饰给您。”
闻言,沈舒意起身道:“我回去看看。 ”
回到营帐,沈美茹和沈清欢都在,显然也听说了赵德海舍命救驾一事,一时心思各异。
沈舒意打开匣子,入目,数枚精致奢华的珠钗环佩堆满了匣子,她伸手将其拨开,便见匣子下面堆满了一摞厚厚的银票。
沈舒意弯起薄唇,小舅舅的谢礼可真重。
沈美茹凑上前,瞥了一眼,喉咙发紧,忍不住道:“二姐姐的外家对你可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