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道,他就该斩草除根,绝不会让两人活到今日!
而如今,这事之后又出了个《论治水》,凭借某种直觉,萧廷善隐隐觉得,自己这次的调任…彻底无望!
萧鹤羽眉目冷鸷,缓缓道:“父皇派谢璟驰调查此事,五日内就会给出答复,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替自己开脱。”
“是!”
*
另一边,沈舒意正在桌边研读着哥哥所写的《论治水》。
粗粗看下来,她只觉得哥哥确有经纬之才,可越是琢磨下来,越觉得哥哥当是天生的政客。
萧廷善写出一篇《治水论》,哥哥便来一篇《论治水》,半点也不曾浪费她替萧廷善所造之势。
更精妙的是,《论治水》中诸多举措,哥哥并未详写,落实下来,恐有难度。
再者,哥哥未曾署名,只留了字于其上,不仅能勾起百官的好奇,更能勾起乾武帝的心思。
一个求而不得的人才,远比送上门献策之人更值得珍视。
更何况,哥哥身体有疾,正是不宜露面的正当理由。
“意姐姐……”连翘从外跑进来,眼角有些泛红。
沈舒意转头看向她,关切道:“怎么了?”
连翘有些哽咽,眼里噙着泪花:“黄莺的父母,于宫门前上吊自尽了。”
沈舒意手中的纸张飘落在地,她恍惚了一瞬,轻声道:“怎么会。”
一瞬间,沈舒意想了许多,只觉得是不是自己替萧廷善造势,成就美名,才让二人想要报复。
连翘轻颤道:“她们那日离开后,先是去衙门写了诉状,而后就一直在打听宋廷善的消息,等待时机……”
后来,黄莺的父母于宫门前守着,听上下朝的官员闲谈,得知萧廷善将得任命的消息,遂即选择于这一日早朝时,吊死于宫门前,想以此为黄莺讨个公道。
连翘再度道:“他们一直就没放弃过想替黄莺讨个公道,只是…他们自知根本斗不过萧廷善,所以选择了这样决绝的方式。”
沈舒意沉默下来,半晌,轻声道:“金珠,去请小舅舅走一趟,待鞭刑结束后,请小舅舅替他们厚葬,与黄莺一处。”
“是。”
没错,于宫门前寻死,按照大乾的律例是要受鞭刑的,不论死活。
不等沈舒意回神,下朝回来的沈景川派人将沈舒意请了过去。
沈舒意收敛好情绪,去了沈景川的书房。
“意姐儿,你上次所言为父一直有放在心上,秦家从国子监和太学替寒哥儿请了几位先生,只是…能不能把这几位先生留住,就要看寒哥儿自己的本事了。”沈景川面带喜意。
沈舒意笑了笑:“父亲费心了,不知请的都是哪几位先生?”
沈景川道:“一会秦老夫人会带人过来,秦家舅兄费了不少心思才把人请来,还盼着寒哥儿能把握住这样的机会。”
沈舒意看向沈景川,笑道:“哥哥自会尽力。”
沈景川叹了口气道:“寒哥儿经脉尽断,学了这些其实也是浪费时间,有些声望的大家都不愿意收他这样的学生,若是不成…我怕他会受到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