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辛苦你们了。\"

当午后的暖阳洒进屋里，楚玄笑容洋溢地将那位前来执行幼灵甄选登记任务的执法长老送至门口。

\"哪里，哪里，职责所在，毋需相送，我还要奔赴西境，恐怕须疾行穿越数盏灵照灯才能抵达下一家。预祝你们的孩子能拔得头筹，今后我也能在同僚面前自豪地夸耀，曾与英尊阁下亲口交谈过。\"

执法长老乐呵呵地挥手道别，收整好几案上的鉴定器皿，走向门口，话音回荡：\"快去做准备工作吧，燕京之行需停留七日…呵呵呵，望你家幼崽如愿觉醒，让我也沾沾荣耀的光。\"

楚玄微笑点头回应，目送他下楼关门，而后回头望向沉思的苏霜以及一旁的另一位。

他对苏霜道：\"何故神情如此？难道不应当对突如其来的幸运满怀欢喜？\"

\"…\"

苏霜并未回应，仍然痴痴望着桌面那张刚刚制好的“二零一七年燕京幼灵血统鉴定盛会许可证”，目光炽热，若有所思。

楚玄无奈一笑，回到沙发，坐在苏霜旁边那位同伴身边，目光聚焦于虚空屏中的主持人。那流畅的嗓音，传达着种种警戒之言——

在国家全面发动的威能面前，任何个体的力量都是渺小的。转瞬之间，席卷天地的信息浪潮横扫全沪及整个神州大地，\"北斗\"星空卫星网络捕捉到潜在的英灵血脉觉醒迹象，跃居各家新闻头版，各媒体不断播放检测会安全须知，无论学舍工肆，街头巷尾，人们的话题皆离不开这场千秋难遇的盛大典礼。

与此同时，整个城市官吏齐动员，各中学按区组织，排起了漫长的注册行列。那些不在中学之列的年轻人，则由全市执法力量逐一拜访并记录。庞大军事机群昼夜输送设备，利用全自动高智程序验证身份，虹膜指纹dNA同步确认，仅五秒钟即上传灵网中枢，通行证实时打印，高效的流程令无数适龄少年完成登记，仅仅上午时间，仅余非在校孩童还需警方进行搜索，预计最迟今日傍晚一切便可落幕。

此后，便是公路运送和沿途神使护卫力量不足的问题，大概需三至七日完成。而首班开赴燕京的玄灵高速列车将于夜晚八点启程。按照预演计划，它经过沪上军区技术研发改造，以增加载客量，配备全球最高端的安全防护措施。搭载着包含苏霜在内，在沪都官方神使潜力榜单上的杰出候选人，奔赴京城。

苏霜是这次出行队伍的乘客，年仅十五岁的沪上大学学生会主席。然而，她的神情却显得无喜无悲，甚至有些黯然失色。

对此，楚玄不禁自嘲一笑。

\"我已经参加了两次神使匹配度大赛，皆未显露出一丝天赋，根本不在燕京这次选拔的主要名单上。他们想要寻找的是遗漏的人选，最少是只参赛过一次的。\"

长久的静默后，苏霜淡淡出声，视线从许可证上移开，美艳的脸上波澜不惊。

\"仅充其数罢了，何必欢欣。与其耗费此光阴，我倒宁愿在家多享受游戏的乐趣。\"

她的黑色长发飘散，在冷淡的眼眸前摆动，遮住了那无波的眼神。

\"…\"

楚玄凝望着苏霜，却找不出适当的语言来抚慰。如少女所言，她五年前就开始热烈向往英灵的存在，每三年一次的神使匹配度大会，2012与2015两届皆不曾缺席，可是结果，每次都毫无改变。

微弱的灵以太适配度，令她无缘触及英灵的神圣，即使做一名神州最弱的神使，亦是妄念...就像尼采昨晚的测试结果。

楚玄清晰记得2015年的寒冬末，雪花纷飞的日子，苏霜孤独地走出会场，手里紧握那张满是褶皱的成绩单，面无表情地向他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