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单膝点地,不送他入至亲之手?何不共享那段三人相依相惜的幸福时刻?
往事幽幽回响耳际,如同那个白银长发动人所言。
嗨呀,她究竟选了恩仇难解的尼采,而非共患难同在轩辕之后?
若以寻常而言,何故让仇恨消弭,致使她委身仇人,又因何至重之缘?
尼采曾揣测种种,诸如那永不解除之婚约,如童年幽暗的阴霾,又或者是帝王势盛,更或她恍若第二个始皇之魅影。
隐秘之中,她不复片语,就连楚黎,与之重逢,仍未曾言明半字,至于其中之秘,也许就是...
——只为避免她晓轩辕,那年岁间的曲折秘事。
恐慌之间,并无察觉其因何故。幸而这昔日之事唯有二人独知,如今即使发现这微妙的情感,料也只会当友情渐暖升温、随时间水落石出。
这么说,即便单膝献楚黎、她亦无需羞愤自裁于九五殿,尚可堪勉强承受。
当下,面色无恙,玄狐之神气略转春温,此刻她已抵天宸寝室之前。
虽临晨拜访圣榻略诡,守卫依然识元帅其容,得帝告早前,躬身请命:“元帅,女皇待你室内。”
“谢过。”玄狐点头示意,步入长廊宫闱,行进至夏轩辕的卧室方向。
然这一次,脚下步伐无觉地延缓,神情略诡于煌煌金瞳之后。
等等,
室房么,
原先会面选在寝室,本已让玄狐忐惶不定,总有恶兆隐忧,似欲遭不轨,但她深信帝王威严,或许只亲昵之处罢。不意详谈竟在寝室,怎地令狐心生迷惘?
然木已成舟,她无法退返,唯勇往直行于卧室的门前。
“轩辕,予已到也——”
稍立,她呼吸一紧,抬臂轻叩木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