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如意蓦地睁大了双眼,呼吸几乎凝滞:“你是说——”
宇文晔道:“虽然水火无常,但我总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场大火起得蹊跷,更蹊跷的是,没有任何任务,只该过去养伤的三弟,正好避开了。”
“……”
商如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虽然周围空无一人,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哑声道:“伱是说——”
宇文晔低头看着她,道:“辅明在前些日子,几次出手,一击即中。他对我而言,是很大的助力,那么对对方而言,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所以,下手的人就是——
商如意蓦地打了个寒颤,但立刻就被宇文晔更紧的搂进了怀里,他发烫的体温也透过衣裳,层层的染上她的肌肤。
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其实,早在册封汉王与秦王的那场早朝上,两边已经是你死我活,只是这种你死我活,和刚刚苍头河边的血肉横飞不一样。
那是不见血,但更危险的,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商如意又抬眼看向宇文晔,道:“既然这样,你和我哥,你们更应该团结一些才是。为什么你们还要打架?”
“……”
提起这个,宇文晔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想起了那一晚在苍柏山上,从来都风流儒雅的沈无峥突然向他挥拳的样子,即便能征善战,勇武如他,也猝不及防挨了那一下,当时自己心里的憋闷和愤怒,脸色不由得一沉。但对上商如意闪烁的目光,还是只能忍着气:“他说,我欺你。”
说着,他又低头瞪着商如意:“我欺你了吗?”
“……”
商如意眨了眨眼睛。
这一下,她也明白过来。
以武力而言,沈无峥肯定是打不过宇文晔的,但那晚宇文晔是带着伤回来,显然是吃了失了先手的亏,那么先动手的,肯定是沈无峥。
虽然这样,但商如意也不惯着他。
既然已经把心事都说清楚了,她也不再隐瞒,更何况,想起这一路上,应该说是从瘟疫结束,西城延祚坊解封那天开始,他对自己就突然变了态度,虽然不至于打骂责难,但从两个人亲密无间,到心有隔阂,甚至隐隐感觉到他那种“敌意”,不仅令商如意疑惑,更令她难过。
也因为这样的难过,让两个人的心思越发的分离。
才最终,闹出了那天的事。
于是她道:“没有吗?”
“……”
“这一路上,你如何没欺我?”
“……”
“我一心为你,可你呢?处处疑我,处处责难我。”
“……”
宇文晔被她问得气短。
他虽然出身行伍,常所谓“慈不掌兵”,带兵久了,他的脾气也并不柔和;但即便如此,他也毕竟出生在锦绣丛中,深知礼数,哪怕对于当初自己不爱的这个小女子,他也以礼相待,在不付出感情的前提下,也不让她受委屈。
可是,这些日子——他的确,恨不得好好的委屈委屈她!
想到这里,他也低头看着商如意的眼睛,道:“我是疑你,因为我的心事,已经全都跟你说清了。”
“……”
“但你的——刚刚,才告诉了我。”
“……”
“这,本就不公平。”
商如意的目光微微闪烁,不,是颤抖起来。
宇文晔说的,是他对江太后的感情,的确,在说清,更厘清那一番情丝之后,他对自己的感情,的确已无遮掩,但自己对他——直到刚刚,才说明白。
不,不是……
商如意的心下意识的一动,而宇文晔看着她微颤的眼瞳,立刻道:“不,不是。”
“……”
“你刚刚,也只告诉了我一半。”
“……”
“你只告诉了我,为什么决定要嫁给我,但你仍未说明,为什么一病之后,你就不肯嫁我大哥。”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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