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您这大老远的从粤省跑到藏地,主要是靠什么发财的,跟老弟说道说道呗!”
曹一宁和这个姓林的中年男子,在一家藏人开的饭馆中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一宁装作一个涉世不深的小青年,开始了试探。
林峰端起拳头大的牛骨杯,闷了一口青稞酒,这才咂巴咂巴嘴道。
“小子,别怪你林哥没提醒你,这藏地规矩可多,说话办事,得按他们的习俗来,否则,你在藏地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真的?假的?”曹一宁装作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连忙给林峰添上了酒。
林峰直勾勾盯着曹一宁神秘一笑:“比如,你刚才打听的墨脱,这个地方,轻易可去不得。”
曹一宁一愣:“为啥去不得?听说那边风景好,我还想跟我妻子去看看呢?”
“墨脱的花,可是会吃人的,你还想去吗?”
曹一宁瞪大了双目,吃惊道:“林哥,你可别吓唬我,这世上哪有能吃人的花,八成又是什么传说吧?”
见曹一宁不信,林峰神色顿时拉了下来,沉声道:“我亲眼见过。”
说完,双目之中闪过浓浓的恐惧,握紧牛骨酒杯的手,更是抖了起来。
“洁白无瑕的雪山上,开满了血红色的藏海花,所过之处,牛羊牲口,活人,瞬间化作虚无。”
“你懂什么叫虚无吗?”
曹一宁配合的摇了摇头,林峰又道:“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不到三四秒钟,整个身体凭空消失了,只剩下衣服杂物。”
曹一宁心中一动,狐疑的望着林峰道:“林哥,你该不会是喝醉了,逗老弟玩呢吧,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主席老人家曾经说过,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封建迷信是不能信的。”
林峰叹了口气,连灌了三大杯酒,这才悠悠道。
“年轻人,这世上的诡秘事多了去了,有时候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那是去年秋天,我跟我老婆,都是靠手里的笔杆子吃饭的,她是画家,我是作家,大开发之后,我们满怀期待的来藏地采风,第一站就到了林芝,来领略一下雅鲁藏布江的雄伟,初来此地,一切都很顺利,一直到临走时,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暴雨,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场雨下的很大,大到满天都是雨线,眼睛都睁不开,我们夫妻俩跟队伍走散了,又遇上了山洪,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天空的天很蓝,我跟妻子躺在皑皑白雪之上,周围开满了红艳艳的花朵,真的很美。”
“我老婆是一个为了艺术可以拼命的人,不管身处何地,遇上美丽的东西,都要记录下来,说啥也要爬上雪山纪录下这美好的一切……
当我二人刚刚爬到山脚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老婆无意中踩了一朵红花,整个人瞬间就不见了,等我回过神来,紧握着空荡荡的衣服,老弟,你明白那种感觉?
整个人,瞬间就消失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一身衣服。
“呜呜呜……都怪我……当初应该拦着她的……
藏人的青稞酒,度数比较大,一连三大杯下肚,少说有三两酒,林峰也借着酒劲,说出了往事。
曹一宁拍了拍林峰的肩膀,这个年月,能有这么一对夫妻,也是少见。
都说艺术工作者,十个里面有九个是疯子,剩下的一个是疯子中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