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西奥多的语气没有那么冷漠，多了几分无奈。

“裂开了不疼吗？”

“不疼。”

声音沙哑的要命。

西奥多叹了一口气，在黎斯月的床边踌躇了半晌，最终才认命般地离开了房间去为黎斯月带回了一杯水。

“喝点吧。”

黎斯月用撇过一旁的脑袋回答了西奥多，西奥多也不恼，就这么抬着水，直到黎斯月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向他。

阿月总是温柔乖巧的，就算在此刻她都不想让西奥多受累，就如同面对黎斯年和关心她的众人，除了第一次因为太着急当着黎斯年的面寻死，在那之后的每一次她都试图挑一个没有人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每一次都事与愿违。

她很乖，连死亡都想悄无声息。

“我的手酸了。”

黎斯月接过了水杯，小口小口喝水的样子让西奥多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但当他看到黎斯月消瘦的手臂时那一抹笑意又消失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开口，一直等到黎斯月喝完水将水杯递到他手中的那一刻他才回复了冷漠的语气开口。

“你不打算和我说说你被黑魔王囚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黑魔王的一个魂器，不对，我连魂器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就和黑魔王性命相连的倒霉蛋！”

喝了水的黎斯月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沙哑，不过因为太过激动还是让说出来的话语失去的曾经的温柔，现在的她就如同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无法面对自己得了绝症的事实，她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生命提早结束，让其不是因为可笑的绝症。

“是黑魔王和你说的吗？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黎斯月的双眸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一般，“他没有理由骗我，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吊着我的命！然后让他使用源源不断的魔力对你们进行伤害！”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

西奥多依旧是如此平静，让黎斯月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可以打败黑魔王？”

“胜利不需要通过你的死亡来实现。”

“我们将一起迎接胜利的曙光。”

伙伴们的伤亡让黎斯月逐渐失去理智，她就如同当初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预言的时候，将所有人的苦难归结在自己的身上，但她忘了，她自己也活得很辛苦。

现在所有人的伤亡都是为了胜利而努力，他们坚强、勇敢、坚韧、视死如归，对于面对死亡也心甘情愿。

胜利不需要任何人的血液和死亡来祭奠，所有人都将会手挽着手，一同走进胜利的曙光，而那些牺牲的勇士们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在绽放新生。

那是光明且满是希望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