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对雷诺伊尔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个文官，以前还当过教师，这个房间就是他要求建的，倘若雷诺伊尔清闲下来，肯定会来这里。

“也是托老大的福，能让我体验体验读书是什么感觉。”沃伦回道。

每天与自己的上司形影不离，沃伦的身心也的确受雷诺伊尔的影响而发生了一些改变，老大爱看书，他就跟着看，老大爱写作，他就跟着写，慢慢也培养了一些文雅的喜好，只不过同样，也随着战争逐渐埋没了。

两人没有太多的对话，对假期和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言，雷诺伊尔翻找了一会，也拿了一本读书，坐在了沃伦身旁阅读了起来。

顺便，看了看沃伦趁着他回去的时候帮他打的饮水。

“按照通常，要么喝饮用水，要么灌伏特加，已经好久没尝过咖啡的味道了。”雷诺伊尔嘴上说道，眼睛却没有从书上移离半步。

沃伦笑了笑，没有回答。读书是件文雅事，饮品自然不能这么随意。

雷诺伊尔端起玻璃杯，轻轻抿一口，咖啡的醇厚味道立刻在舌尖散开，或许是放了糖的缘故，还带有一丝甜味，相比于苦辣的烈酒来说，咖啡下肚，让人的身心都舒缓了不少，也可以看出，沃伦就是在冲咖啡上也是一把好手。

而如此全能的沃伦，能够嫁给他的女孩肯定很享福吧。

“话说，沃伦，你为什么会想到来这，我批给你的假期，就决定在图书室度过吗？”雷诺伊尔问道。

“军械库里也没什么休闲措施了，而且，我大概也猜出了老大会来这。”沃伦笑道。

“所以，你是因为觉得我会来这读书，才提前蹲点来的？”雷诺伊尔也笑了笑。

“大概吧，平常在您身旁形影不离，闲下来后不在您旁边还有些不习惯。”

自然，两人都是过命的兄弟，雷诺伊尔无妻无女，沃伦就是他最重要的兄弟了，即便是自己的两个养女也不会撼动他的地位分毫。

沃伦也是同样，他一生也无妻无女，自战争开始后就跟定了雷诺伊尔，不管是什么命令，就是死也会赴汤蹈火。

两人的命运互相牵连，彼此早已成为了对方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

“话说，战争结束后，你有什么想法吗？”雷诺伊尔突然问道。

“想法？”沃伦思索了片刻，

“大概就是生儿育女，过好下半辈子。不过我们这当兵的，手上都沾了多少条人命了，估计也没人愿意跟我吧。如果可以，我愿意追随老大一辈子。”

雷诺伊尔抿了抿嘴唇，一时失言了。

“是啊，等到战争结束……或许还活不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呢，就算是侥幸未死，又有多少人愿意接纳我们那帮土匪…到头来记住我们的，就只有我们自己。”雷诺伊尔无奈的笑了笑。

“沃伦啊，可能这段时间我对你的要求太过于苛刻了一些，以后我会注意。还有，你不仅是我的副官，更是兄弟……一块活下去，我们不需要有谁铭记，只愿能够共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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