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挺好的。”喻姝怕他处理自己买的花 忙不迭想起抢他手里花篮。
谁知男人握得挺紧,看她来拿十分意外。
这会儿他多少明白了点喻姝的心思:“这么喜欢花?”
哪个都舍不得放手。
“好好的花儿,没几天活头了,可不得用心伺候,多好看呢。”与平时规矩死板的回答比,她今天说得有点活泼。
“行,你且伺候好了。”
等郁拾华洗好澡出来,喻姝刚把捧花束拆开来,打理好插进琉璃瓶里,还挺赏心悦目的。
“瓶子哪儿来的?”郁拾华拎着个吹风机,随口一问。
喻姝只换了外套,披了件暖色调的开衫,正握着把花剪,在灯下低头整理着枝叶,满身心的温柔宁静,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自带的呀。”她答得理直气壮。
“剪子也有?”郁拾华小小震惊,开了柔风慢慢吹。
喻姝扬脸笑:“小区门口的花店老板送我的。”
“看你长得好看?”郁拾华顺着问。
喻姝没料到他心情如此愉快,在经历老宅和卫杉的冲击后,依旧维持了波澜不惊的心境,甚至嘴角还有微微向上的弧度。
“大概吧。老板估计以为我是有钱人,希望我去多多光顾。”喻姝向来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强大而稳定,不因外界影响而起伏,永远以理智和利益优先处理解决各种内外部事件。
“你不是吗?”郁拾华吹得半干,走了过来。
喻姝轻笑:“和全国平均收入比,我肯定是。”
不过人比人,气死人,燕京遍地都是权贵。
郁拾华是个一叶知秋的,当即道:“嫌钱少?不够花了?”有问题就要解决,有不满就要抹平,他是非常务实求真的资本家。
喻姝没一惊一乍,先小心把花瓶摆好,然后摘了手链:“我就随口一说,那老板眼尖,常看我从豪车下来,诚心想把我发展成固定客户,时不时送我点。”
“卖得很贵?我给你包个年吧。”郁拾华主动道。
“怎么就要包年了,我可不给人家送生意。”喻姝不假思索地回绝了,她是喜欢这些美丽的娇客,奈何精力时间不容许,也就今天郁拾华大发慈悲回了清江园,万一是永悦庄呢?她这些花花往哪处安置?
就是放在清江园里,她明后天也不见得看得到呢。
“随你。最近没其他烦心事吧?”郁拾华打量着她,不管是什么关系,起码眼下他俩是人际关系中最亲密的档次,于情于理都该照顾好她的一切。
喻姝眼神微晃,面上却含笑,装模作样地掰着手指头:“工作没有问题,生活也很富贵,至于家人…”
她注意到郁拾华神情虽然闲适,但眼神并不散漫,显然是认真听着。
“爸爸天南海北走工程,妈妈在家操持家务,妹妹和银行签了约,毕业就去上班,弟弟高二,明年高考。”
很正常很普通的人生步调。
郁拾华给自己倒了杯水,从包中拿出平板,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朋友呢?解决了?”
喻姝失笑:“不是你帮忙安排的人吗?大罗金仙也没那么快的解决效率,海棠都打电话给我了,说还想请你吃饭谢谢你。”
她那会儿哭笑不得,海棠却言之凿凿:“别看不起人啊,一顿饭还是吃得起的,你能清出来就行。”
结束前还一个劲儿地提醒他,务必转达!不要装聋作哑!喻姝趁机说了。
郁拾华不置可否,神情淡淡嗯了声。
喻姝也不知他在应什么,还是纯粹给她说话一个礼貌的回应。
“你那合住的室友呢?“郁拾华用了这样的形容词。
是说燕子。
喻姝心跳快了两拍,强自镇定,一副心猿意马的随便:“她都好。”
“高中生的儿子,也都好?“郁拾华犹自记得彼时自己可笑的揣测,也对明府前的撕心裂肺映像深刻。
只是事不关己,他尚未来得及细查而已。
不过他的秘书显然对这母子无比上心,机场回来不又拐了趟学校?凡是休息天的行程,几乎是必打卡的点。
“下月高考了,最近都住在学校里。”喻姝避重就轻。
“好。”郁拾华扫了她一眼,还傻乎乎地站着,洗好澡都几点了?
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起来,伴着她熟悉的神情,她耳根处没由来地一热,昨儿不都做过了?她以为今天晚上没别的项目了。
“去吧,卧室等你。”郁拾华拎着平板从沙发上起身,往她腰上搂了一把,轻声道。喻姝停在了原地。
卧室昏黄的光亮起,后腰处男人抚过的地方似还有热度残留,顺着血管脉络无声无息地熨在心上。
今晚上,又早睡不成了。
期限到临的那天,喻姝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比起日日悬在头上的力,她更喜欢惨烈而迅速的碰撞。
横幅没有在八中前挂起。
也没有人来郁寰集团作妖。
大红簇新的三条横幅举在了明府小区前,红底白字的突兀鲜明,与周遭清幽高级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眼就能看懂的话意。
简单,明白,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