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儿,她在这件事上,是实实在在的外人,和喻姝关系再好,也是两码事。
“你觉得,以郁拾华的智商与性子,如果不想伤害到他,能结束吗?”这是一直困扰喻姝的最大问题。
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郁拾华难过。
换做以前,郁拾华没摸清楚自己的心意前,喻姝还能拿结婚来搪塞,这也是她愿意做三年情人的原因。
郁拾华没娶她的心思,只要她以回家结婚为由,总归还是个说法。
再不济,把她父母搬来,分手还是顺理成章的。
事实证明,她当初一提离职,某人起码嘴上一点没挽留的意思。
可这会儿不一样了,喻姝是压根不敢拿这个来‘威胁’郁拾华,因为万一他不假思索地表示,自己就可以和你结婚呢。
况且,现找个相亲对象,哪儿去找这种冤大头啊。
她又不是真和人家结婚。
“只要他够喜欢你,分手本身就是最大的伤害啊。”温禾眉心微微动了动,她有点欲言又止。
“你多少了解你老板的性子吧。万一他就是不肯呢。”就算你提出分手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也不愿放手……他金屋藏娇,他执意强求。
男人骨子里是有领主意识的。
像郁拾华大权在握那么多年,都不用说骨子里,光看平时对喻姝盯梢的程度,可见一斑。
“我要是和他说,我不想结婚以后也不想生孩子的话,有用吗?”喻姝没想拉扯进个无辜的第三人,万一撞在某人枪口上,直接被献祭了也不好说。
“有用。但顶多他不强迫你和他结婚,万一他表示……不介意要和你继续在一起呢?”
喻姝无言片刻,垂眸看了眼杯里的酒,慢慢喝了下去:“我去和他妈坦白,然后出国,如何?”
!
温禾无声地缩放了会瞳孔。
“他要真喜欢你的话,这样,可能会疯的。”
同时被母亲和爱人背刺,一般人都受不了吧。况且郁拾华确切来说,亲缘层面不算丰盛,母亲爱他不假,但忙于功名利禄,时间维度来说陪伴不算多。
也没有同胞手足,父子感情淡薄。
好不容易有了个朝夕相处的对象,人还串通自己亲娘,跑去了国外。
“我有想过,只要有这苗头出来,我就全部告诉他母亲。”出于对儿子的感情和爱护,喻姝有理由相信季清泠不可能把她送进监狱,毕竟满燕京都知道她和郁拾华纠缠数年,闹大了是肯定有负面影响的,送出国是最稳妥最太平的法子。
“苗头指什么?”温禾真说不出什么话来。
因为她真想不到,喻姝会有这种想法。
侧面可以印证,她有多相信郁拾华,以及他的母亲。
“比如照片。”喻姝忍耐不住地抽了根烟出来,却迟迟没点上火。被冷静包裹住的躁郁,已有点止不住地要冲出来。
“阿姝。”温禾直接帮她点了烟,一字一顿道,“事在人为。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
不要自杀。
淡烟顺着气流卷上她面庞的瞬间,喻姝无力点了点头。
冒着泡儿的火锅边上,是各自陷入思绪的美人,万般皆苦人最苦,明明也是拿了一手好牌,权钱智色,喻姝占了一,温禾几乎占了三个半,到头来还是各有烦扰。
不过火锅店向来不是谈心剖白的好场所,很快有服务员敲门来加汤换碟子了。
一打岔,喻姝调整了下自己的心神。
“禾宝,你懂事务所那块的猫腻吗?”她把注意力转换到正事上,多少年屡试不爽的法子,工作大过天,一搬出这两字,什么情绪都得靠边站了。
“啥事务所?”
温禾这方面比她更甚,一提单位里的事,连眼神都会变。
“会计方面。”
温禾大概听她提过,没成想郁拾华这么效率,一时挑眉道:“你要转岗了?不干那破秘书的活儿了?”
“别侮辱人啊。”喻姝斜睨了她一眼。
“婴婴呢。你问她呗。她不有个表亲就是这行里的?”温禾立刻指了条明路,又皱眉道,“她母亲好像也承接这方面的诉讼,法律方面的她多少晓得一些。”
“我今晚不打扰她了,本来就忙得连饭都没空来吃。”喻姝其实挺同情自己这俩好友,出人头地的背后是一刻都停不下来的机关算尽。
除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外,更需要健康的体魄来承受每时每刻会突发的意外情况。
“燕子呢?你没叫她?”
喻姝一一和她说了,奚燕的过往,总结起来就是几个词,是非分明,勇往直前,桩桩件件,都是大开大合的刀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