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还纠结什么,把人留在身边才是真的。
他三十来岁的人了,每天晚上都想搂着个人睡。
“我那个表弟有个舅舅,你知道吗?”
喻姝觉得自己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一点起伏。
“他都是你表弟了,他的父亲当然算你舅舅。”郁拾华对旁人的事都很淡漠,不过好在他对喻姝上心,自然记得这人作死借了高丽贷。
不管什么年代,那都是必死无疑的禁区。
“他借高丽贷了。而阎仕淮,最近接手了这个不良资产。”喻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高丽贷里的不良,只能含糊用了个专业名词。
郁拾华这时眉头拧了起来,凝眸道:“你,那些年这么拼命兼职,没能帮着还清子。还有薛慕荷?她没帮你这个?”
被高丽贷盯上不是闹着玩的,人家有八百种要债的手段。
“高丽贷的利息,怎么可能靠常规的兼职还清。”打工是还不起高丽贷的,打黑工才有可能。
她会去做荷官,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薛慕荷确实给过我一笔钱。加上其他攒的,把本金还了。那滚动的利息,在那会都上五十万了。怎么可能还得起。”
喻姝神色黯然,况且她的开支,哪里会是这些,那年蔡亚青的事也爆发了,她自作聪明地把大的加小的一块解决了。
现在回过头看,只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
生下来又怎么样。
不管的话,钱还是她自己的,让喻建国想办法去摆平去哄人吧,她上赶着做了恶人,也不见有谁感谢她。
“他怎么根据借款合同知道他是你舅舅的?”郁拾华在脑海里想了会这样的场景,进行推演,发现喻姝没交代清楚。
喻姝说出重点,“我好像成了他的抵押物。”
郁拾华觉得自己听懂了,又没完全理解,直觉上喻姝还是没把话全部说明白,他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你这样,还管你那表弟?”
人渣一般的舅舅,喻姝还对人家儿子不遗余力的好?
而且这份好,郁拾华觉得有点不同寻常。
如果将她对周演的态度,和她对父母弟弟的态度摆在一块比一比。那是非常令人瞠目结舌的。
“阎仕淮用一些照片威胁我。那些照片是我舅舅拍的。”喻姝终于说出来了,还能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反应。
照片?
她偷摸着去找周演后一起烧掉的东西?
会是什么样子的?
郁拾华没料到她今晚会如此开诚布公地和他来坦白局,而不是说些云里雾里的鬼话继续忽悠他。
一时间,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陡然滚起鲜明的狠戾之色。
然后他又怔住了。
照片是她舅舅拍的?
那……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答案有着很明确的指向,以及他极力避免自己去想的画面,他的气息在瞬间迸发出了蓬勃的愤怒,又强迫自己压住满腔无法言说的情绪。
“你舅舅……”他话一出口,又咬牙,“是人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