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梦宛这些年过得确实比她家一般亲戚风光,逢年过节都是光鲜亮丽的,可是谁看到过她的男人?
什么长宏兆业,什么薛重祁,这不都是她自己说的吗?
朱安福不断寻找着这几个月来的蛛丝马迹,又自我安慰般地不断推翻否认,重建内心的秩序。
是她被搅乱心神了。
一千万诶,谁都能打给她一千万看看吗?
那美女肯定是薛慕荷派捣蛋的主儿,不过……她犹疑了片刻,对方生得那么漂亮,比她堂姑年轻时都不差,薛慕荷怎么不派她去勾引她爸?
这就是可怕的思维局限性。
朱安福自始至终对自己的外貌没有自信,也十分向往大高个大长腿的大美女,一点意识不到薛重祁偏爱小巧个子好身材的童颜女生。
所以在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去搜有关长宏兆业的新闻图时,刚刚松懈下来的心防被冲击地七零八落。
无助和恐慌瞬间占据了她的脑子。
这使得她仅剩的脑细胞没了发挥的余地。
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长得和她认识的薛重祁完全是两个人!
朱安福觉得自己要疯了。
和被管控的一千万比起来,和电话找不到的男人比起来,这些照片的存在完全证明她被耍了!
“这位客户,你还好吧。”
是银行工作人员的友情提醒。
朱安福木然看了她一眼,用最后的一点理智询问:“我手机打不出电话了,你这边有固定电话吗?”
“有的。”
工作人员立刻将她引到了一台固定电话前。
朱安福翻开通讯录,认认真真摁下了十一位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没忍住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再度引起银行大堂不少人的侧目,有经理快步过来,审视而礼貌地问:“您怎么了?”
接连不断的「证据」已然挫伤了她的理智。
朱安福不知道,她只消再打电话给堂姑,或许一切还能回到正轨上去,薛慕荷只设置了她亲爸的手机,拒接一切陌生来电。
“我坐一会就好。”
她整个人好似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低声说话。
朱安福不断复盘她和薛重祁的初见,循序渐进地深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便。
她陷入了种种疑云中。
比如他带自己去港城吃的什么仔面,那种糟糕无比的环境,嘈杂喧嚣的市井噪音,会是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该知道的地方吗?
比如那栋大到不真实的别墅。
他只是在其中一间房间里睡了她,他真的是房子的主人吗?还是说,他仅仅是个司机助理管家一类的人?
朱安福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开始上网搜索银行账户被管控的原因,大多都是抱怨骂人的废话。
小部分说到点子上的,她看得云里雾里。
大额进出账,交易对手涉嫌犯罪,集中转入转出……
她好像对上了,又好像不是。
朱安福开始在列表找寻自己的高中同学,有一个托家里的关系进了一个村镇银行当客户经理。
“管控?你去投诉啊,只要你这钱来路正当,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只有公检法有资格冻结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