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你难道还想嫁给郁拾华吗?”阎仕淮觉得不可思议。
他夸张无比仿佛像是一个美国人:“光是周雨彤今天闹出来的一点点风声,就足够郁拾华忙得不停灭火。”
“如果坐实了你是杀人犯呢?未成年杀人犯又怎样?那也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只要够乖巧够低调就能和郁拾华相守一辈子吗?”
身处高位的人,永远不缺敌人。
只是郁拾华自小惯性使然,桩桩件件做得面面俱到,十全十美挑不出什么硬伤。
加上身份名正言顺,父母位高权重,一路保驾护航,方能年纪轻轻大权在握,底下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可是人哪有一辈子的顺风顺水?
“你看,你就是他命里的最大水逆,他光辉灿烂人生的最大绊脚石。”阎仕淮笑得花枝乱颤。
那种准确无误把人希望击碎的快感太令人着迷了。
他甚至能从其中汲取到一点生活的力量。
“他的清高,他的富贵,他的有权有势,他的说一不二,令你着迷吧,令你爱得不行吧?但我告诉你,这些的本质都依赖他的地位和钱权托底。”
阎仕淮越说越是兴奋,浑然不觉喻姝和他的距离已经到了一把刀能够顺利接壤的范围内。
“一个男人,没钱没权,就不会有那些令女人疯魔爱恋的能力品质,你的郁总,或许因为你很快会……”
他还沉浸在那份自我满足的快感中,却被猝不及防的一刀捅得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你!”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快速被血染红的一片。
“你继续说吧。我好好听着。”喻姝捅的位置是大腿上,一张会说的嘴已经足够讨厌。
她不想再被阎仕淮的行动能力所压迫。
剧痛容易令人的神智模糊,但阎仕淮的品性意志也是超越常人的一档,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脸在眼前不停晃动。
“裴…沅。”
他和她的初遇也是弥漫在一片血色里。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喻姝往他另一条腿上扎了另外一把刀。
喻姝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人味,又慢条斯理地把刀柄上的指纹擦拭干净。
“你,怎么不往我内脏上扎?捅腿上是死不了的。”阎仕淮行动受限,死盯着自己两条腿上的刀,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我没想让你死。你这样的人,死亡可能是种解脱。之前,也作孽不少吧?裴沅是谁?你的孽债吗?”
喻姝不费吹灰之力地拿过他的手机,在屏幕熄灭前翻看他的手机相册,她轻轻抿了抿唇。
和预想之中的照片不同。
他手机里没什么有关于她的不雅照。
也没其他女孩子的。
干净地一清二白。
她环视了圈室内,这是栋三层高的常规别墅,她此刻所处第一层,主要是客餐厅和厨房卫生间。
目之所及,并没有什么摄像摄影器材。
“怎么不拔出来?”阎仕淮强忍着痛意,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倒在了沙发边,神情有些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