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巴掌打完,反应还在。
到这时候,周演就觉得自己离疯的地步不远了。因为他根本挥散不去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而他总感觉喻姝是知道的。
她清楚自己面对她的情绪为什么那么言听计从,那么沉默不敢言,他自知有罪。
且无法赎罪。
他心如刀绞地闭上了眼。
等到周演被迫在审讯室里湿了裤子时,不等工作人员嫌弃地皱起眉头,有人敲响了门。
“怎么回事?”
那人看起来很凶,对里头的尿骚味倍感愤怒。
“不,不是……那怎么办……”被质问的那位忽然没了在周演前为所欲为的嚣张,慌张问。
他又没做什么。
只是没许周演去上厕所而已。
“赶紧的,带去洗手间收拾下,弄成这样,领导来视察怎么办?闹大了怎么办?”
这人是个小头目。
亲眼盯着周演去了洗手间后赶紧叫保洁阿姨来打扫。
不说周演怎么遭遇的非人待遇,喻姝的心神在这位锲而不舍的扰乱下,终于露出了点缝隙。
“我建议你们,把她妈妈叫来。”如喻姝所想,这位是如假包换的心理医生,眼下正在问询室旁的观察室大口喝着温水。
“她妈妈?”
医生歇了口气,坐在桌边翻看着材料,指着其中一行字说:“对。我看过时间点,那个暑假正好是她父母在生三胎,就是她弟弟。估计因为这个原因把她送去了外婆家。”
“那你家还有个女儿呢?”
“这我怎么清楚。可能奶奶家?”
警察不置可否,又小声讨论了一会儿,觉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对他们来说。
一份工作而已。
喻姝侥幸又活了一天。
可能是老丈人和女婿心有灵犀,今天自动轮到了郁拾华来接她回去,以喻姝的角度看。
她看不出郁拾华有哪里不对劲。
“看我干吗?想我了?”
郁拾华随口问。
“不是说好不见面吗?”喻姝没敢在外头多站,生怕引起好事群众的吃瓜和拍照。
毕竟她每天早上过来,总会有一两个挖不到什么新闻的记者守株待兔着她,希望她赏两个馅饼。
“我知道。但我愿意承担。”
郁拾华同样咨询过专业人士,知道喻姝的情况最坏结果无非吃一年两年的牢饭。
他能等。
他愿意。
“可我舍不得。”喻姝疲倦地靠在后座,“我舍不得你和一个嫌犯扯在一起,这对你不好。”
郁拾华定定看着她,可能是顾虑开车的司机,没在车里和她掰扯,结果一到家。
他就发疯地压着她在墙上亲。
亲完后虽然觉得气还不顺,但总归能好好说话了。
“我不想听这些。我想说的是,不管将来怎样,我现在不想放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喻姝将呼吸喘匀,慢吞吞走向餐桌。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风头浪尖上,你何必刺激你奶奶。要是能平安度过,咱们再来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