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左手抱剑,右手抱胸。
冷眼看了地上两人一眼。
“宗主,你...你没事吧?”
焦鹤来到他眼前,噗通一声跪倒。
白潇将他扶起。
“我没事,多亏了侯爷出手相助。”
言罢,白潇轻轻叹了口气。
似是感慨世事无常,又似乎对自己用人不察,有些懊恼。
宗正业慌了,彻底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宗主,是我猪油蒙了心,都是这于万里怂恿的,幽冥散也是他带来的,请宗主饶我一命啊!”
说完,他拉着白潇裤脚,不断在地上磕头。
独孤幽气不过,朗声说道:“白宗主,这等贼子,你还跟他废什么话,快杀了他。”
一旁,皇甫峻将大帐里的木椅搬出。
萧万平坐下,静静看戏。
于万里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逐渐苍白。
他蜷缩在地,愤愤看着宗正业,眼睛血丝遍布。
大难临头,夫妻尚且各自飞,更何况宗正业这等居心不良之徒。
白潇仰天长叹,右手缓缓握着宝剑。
“我一向待你不薄,甚至给你的地位,都在焦鹤之上,你还不满足?”
“宗主,我这是为你着想啊!”宗正业见他宝剑提起,赶紧解释。
“为我着想?”
“对,咱们白云宗傲视北境,属下不甘心龟缩一隅,咱们完全有能力一统江湖啊!”
“一统江湖?”白潇冷笑:“那又如何?”
“如何?”宗正业心念一转:“到时候就能和朝廷掰掰手腕,兴阳城那把龙椅,是谁的,还说不准啊宗主!”
他声嘶力竭解释着。
听到这话,萧万平眼睛一眯,嘴角扬起。
难怪了,这等莽夫,这场面,谁是真正能做主的,都看不清。
还一味奉承白潇?
简直可笑。
怪不得沈伯章三言两语间,便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那你为何朝我下毒?”白潇语气平淡。
“我...我...”
宗正业脸色一变,词穷!
白潇也不再多言,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黄泉路上,你别走太快,我随后就到,就算做鬼,本宗主也要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手臂略一用力,长剑划过。
“咕噜”
宗正业人头滚落在地。
萧万平暗暗点头,这才像一宗之主。
婆婆妈妈的,老子还以为你会心软,放过宗正业呢。
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杀了宗正业后,白潇长出一口气。
那些以往并肩作战的画面,如飞沙一般,逐渐飘远。
按下思绪,白潇眼角略微抽动。
他望向倒在地上的于万里。
白潇一声萧然长叹。
不说话,只是抖动手上的宝剑。
刺入于万里的大腿。
“啊...”
于万里用仅有的左手,捧着腿部,再次哀嚎。
“幽冥散是你给宗正业的?”
“是又如何?”于万里凄然大笑。
蓦然,他眼里竟流下一行泪水。
伴着血迹,猩红无比。
“解药呢?”
“解药?”
于万里狂笑:“幽冥散哪有解药,白宗主怕不是在做梦?”
“既如此,你下去和宗正业作伴。”
没有丝毫犹豫,长剑再次划过,狠狠刺进了于万里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