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托梦,怒斥这是烧了个啥玩意?又聋又瞎,还摸索着往外跑,放完牛还得出去找他。
家里一听便又重新给她烧了一个,这次怕仆人乱跑还贴心地打折了一条腿。
老太太不得不又托梦,质问能不能消停点、让她过点安稳日子?以前只放牛找瞎子就行,现在还得背着瘸子去看腿,一天不看他就嚷嚷。
家人一听,又给烧了对童男童女,想让两人伺候老太太。
然后,老太太又托梦了,更是满脸哭丧。
说这俩倒是没毛病了,就是光谈恋爱不干活,她还得做饭伺候他们。
然后,每天做好早饭出门,背着瘸子去看病,回来去放牛,然后,出门找聋子,再回家天也黑了,又该做饭了……
虽然只是个搞笑故事,慕连枝却觉得也不妨一试。
转身,她就跟老板把“牛马仆人”连带“房子”都给定上了,某人可刚报到,不送点老弱病残、破屋烂房去拖拖后腿怎么对得起自己?
……
离开了丧葬铺子,慕连枝一行又去了找了个戏班子,倒不是为了演戏,而是免费送剧本。
赤炎国虽说还算开放,对女人也还是诸多限制,她要走出来、要活得肆意、要为以后改命铺路,自然是女人的地位越高越有利。
所以休息的这些时日,她还抽空将《杨家女将》《花木兰》《樊梨花》的故事大概讲给了丫鬟听,让他们给整理着写了出来。
女人不该局限在后院,关键时候女人能顶半边天,就是她想表达的。
几个故事,她也准备分几个戏班同时上。
自己亲自演示地去谈了一个戏班,慕连枝便将夏秀跟冷雨去谈其它的,自己则带着春苗冷云去查验了下这些时日暂时租赁的庄园、找来的手艺工人跟做出的货品情况。
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行进着,连铺面的位置,她也挑好了,买了一家位置不错、原本做精致成品竹编生意的铺子,暂时没过户却签了合同、连店家夫妻两口一并包圆了。
两人无孩,家业差点被侄子败光流落街头,一拍即合,也算是缘分,铺面很大、还带后院,而今正在改建中。
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慕连枝才乘马车去最后一站——百鸣坊。
路上,她还特意绕了经过鲁菜坊的道儿,只是看着门口挂起的白条跟闭门的告牌,她就禁不住地唇角上扬。
一个三年前就死了的人,这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几人抵达的时候也就刚过申时,百鸣坊也就刚开始营业准备阶段,金妈妈一见大财主来了,麻溜地就从楼上飞奔了下来:
“哎呦,稀客稀客,姑娘又来了?”
慕连枝眼神一个示意,春苗就递上了一个十两的银锞子,金妈妈瞬间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能办到的,妈妈我定不容辞。”
“这次我想自己在楼里转转,有了目标再跟妈妈详谈、不知能否行个方便?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最多两炷香。”
慕连枝话音一落,春苗又掏出一个银锞子递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往楼上瞄了下,金妈妈却也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抢了过来:
“看是可以,只是,我店里虽然还没开张也是有几个客人的,来者是客,我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姑娘可不能擅闯。”